赵兴昂了昂头,冷冷地看着邹清婉:“你仔细想想朕的脾气,没有确凿证据怎会贸然来这里与你对质?
难道这而绿帽子好戴得很吗?清婉,你与我是同甘共苦过的,你是炎儿的生母,是赵国的皇后。
朕不想和你走到那一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说出来,这件事,朕愿意忘了,你还是皇后,你若不说,朕必然……”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有暗红色的血顺着邹清婉的裙子流了出来,瞬间在地上流了一淌。
邹清婉抱着肚子跪倒下去,脸色苍白似鬼:“我……我……孩子……陛下救命……兴哥哥救命……我疼啊……”
她看着他,泪眼模糊,叫得声嘶力竭。
那时候,他们刚成亲,少年夫妻相得益彰,私下底有了彼此的爱称。
他叫她“婉婉”,她叫他“兴哥哥”。
后来在赶赴齐国为质的路上,她失去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冰天雪地里,她躺在破烂的驿站之中,眼泪都流干了,也是一直在叫他:“兴哥哥,兴哥哥,我疼,救命……我们的孩子……”
赵兴突然大哭起来,他看着跪在血泊中的邹清婉,想起那个风雪连天的驿站,想起那时候的悲苦无助和赌咒发誓。
一定要对她好,是他对不起她,将来有朝一日,他要让她过上天下人都羡慕嫉妒的日子。
可是为什么,他们回到了澜京,当上了帝后,站在权力的顶峰,几乎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却渐行渐远,走到了今天呢?
他跪下去,看着邹清婉渐渐苍白的脸,想要将手去摸她的肚子,想给她堵住那汩汩而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