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齐皇后颓然作倒在椅子上,眼神茫然。
她直觉就是慕氏女的血在捣乱,可临了,不但证明她错了,还陪送了一个蔓芬。
宫人办的是齐皇的差,并不会因为担心她难堪,就不去告诉齐皇。
相反,齐皇是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但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这就是在等她去解释,去认错。
齐皇后苦笑起来,起身整理衣衫,说道:“把东阳侯和他那两个手下放了吧。”
至于她,要去向齐皇请罪。
正殿之中,灯火通明,齐皇还端坐在那里批奏折。
他神色肃穆,认真又投入,只是因为之前受了伤和惊吓,脸色难免有些惨白发黄。
“陛下。”齐皇后不敢贸然进入,远远地站在殿门外轻声道:“臣妾给您熬了补血养胃的粥,您现在要进么?”
齐皇抬头,淡淡地看向她,不发一言。
他一句话未说,气势却压得齐皇后不敢抬头。
“送进来。”齐皇终于开了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半点喜怒。
齐皇后松一口气,低着头亲自端了粥碗进去,跪到地上,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是匍匐请罪的意思。
以她皇后之尊,太子生母的身份,做到这样的低姿态,也是难得了。
但齐皇只是淡漠地看着她,沉默片刻之后才道:“皇后,你还记得当初的事吗?”
齐皇后微微怔忪:“记得。”
那时候,他只是一条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而她的娘家江氏,当时也处于不上不下最尴尬的时候——子弟青黄不接,难有建树,不为老齐皇信任,被章太后母子嫌弃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