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慕云晗慢吞吞地从地铺上爬起来,从枕头下方摸出一把梳子,慢条斯理地梳头。
石室内不分白天黑夜,她只能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外头送饭的频率大致判断时间。
等到梳好头,铁门哐当一声响,一盆冰水和一碗看不清食物本来模样的饭食被塞进来。
她不急不忙,慢吞吞地就着冰水洗漱,再拿出银针试毒,确认可以进肚子,就又慢吞吞地吃。
吃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瞟向那个隐蔽的角落。
她大概在进来的当天就发现了这个小洞,所以不得不坚持了演了一两天的戏。
沮丧、崩溃、发怒、绝望、担忧,七情上脸,直到昨天,才认了命,开始整理卷宗。
那双眼睛自她开始整理卷宗,就没有再出现过。
她不知道那是谁,也不关心是谁,只要确定自己只是被关起来,暂时没有性命危险,她就不怕。
她先将这些卷宗按照地域,大致划分成几堆,再按当事人姓名划成细类。
其实最好的法子是按照部门、官职分类存放,但那不符合“充满江湖气的民妇”身份。
幽禁的日子无聊又寂寞,她就将这些卷宗当成话本来看,很好打发时间。
木牌党们将当事人家中妻妾争宠,夫妻斗狠之类的事都写在了里头,看起来很有意思。
第四天的时候,她找到了很厚一本卷宗,上头写着“蒋世超”三个字,却是蒋贵妃的兄长,也是当初孩童失踪案等一系列答案的关键人物。
慕云晗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看完这本卷宗,胸中愤懑难平,果然如她所料,阎王局在赵国的主持人,就是蒋世超父子。
而最早,蒋世超又是被木牌党引入彀中的,先被拿捏住短处,再越陷越深,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