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轻声道:“所以之前那位太医来得那么慢,那么害怕,身上还溅了血。”
东阳侯眼睛发直:“原来丁醇一直都是陛下的人。”
他想哭又想笑,有很多的话想说,临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呢?
这样心思深沉的男人,为了防备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竟然可以让心腹扮演苦肉计,一演就是那么多年。
虽说当真给他算到了,但江皇后母子谋反,多少也是被他自己给逼的。
如此多疑,如此狠辣,如此冷血。
能说什么?
慕云晗递给他一碗药汤:“喝了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东阳侯喝了药,紧紧攥着被角,怯生生地看着慕云晗:“蕙娘,我怕。”
他怕他做的事情被齐皇知道,下场更加凄惨。
慕云晗看着东阳侯的眼睛,轻声道:“怕有用吗?”
“没有。”东阳侯沉默许久,眼神渐渐坚定起来:“我想活着。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呢。”
慕云晗轻声道:“他不配你对他这样好。”
东阳侯动了动嘴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要走了吧?打算怎么办呀?”
慕云晗拿新得的金镶玉牌给他看:“苟爷爷说让我放心,对陛下忠诚的人理当被善待。江维此刻正是丧家之犬,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东阳侯猛点头:“虽是如此,那你也要小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