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里全是乱哄哄的各类吵嚷声,堆的她连心脏都烧起来。
偏沈恙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看她醒来之后局促的模样还要侧躺着,手撑在下巴上饶有兴致地同她开玩笑:“呀,我们阿觉害羞了。”
阿觉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闻言立刻捂了下脸:“哥哥!”
她大概是真的恼了,可看着还是像是羞。
眼见着梁苏已经要破门而入了,沈恙总算大发慈悲地放过她,从床上下来,慢悠悠地走出屏风,扫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梁苏,没什么仪态地问:“怎么了这是,大早上的像是在叫魂。”
梁苏头低的十分恭敬:“太子殿下来了。”
“嗯?二哥过来了?”他穿上梁苏拿过来的衣物,沉吟:“二哥怎的这时候过来?”
梁苏道:“说是,来看小姐的。”
沈恙一挑眉,嗯哼了声,整理好仪容,“这是要和我抢孩子啊。”
梁苏憋了又憋,终于忍不住:“殿下,您不觉得,您和小姐,过于亲密了吗?”
沈恙不置可否。
“寻常人家的兄妹,是不会躺在一道睡觉的。”
沈恙随手拿了块玉佩,用玉佩尾巴轻轻敲了下梁苏的额头,笑道:“寻常侍从,也没有敢这么和主子说话的。”
梁苏自小和沈恙一同长大,看着容贵妃用怎样残忍的方式培养他,又看着他长成现在这般模样,说是侍卫,更似兄弟,且梁苏比沈恙虚长几岁,也像兄长。
沈恙自然不是真觉得他逾距,梁苏明白的真真儿的。只是道:“殿下,若是您同小姐走的太近,会给您和小姐带来伤害。”
沈恙慢悠悠笑着的样子极不正经,可说出来的话却正经的不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我从来没想过别的。”
他像是想到些什么,笑意更深:“对她起心思,我是禽兽么。”
沈恙拍拍他的肩,转身往屏风内探了个头,阿觉还缩在床角闷头做鸵鸟,沈恙挑眉道:“宝贝儿,别藏了,出来见人了,没听到么,有人要跟你哥哥抢人了。”
阿觉以往在府中时,听得最多的莫过于三皇子沈恙,风流倜傥,容貌上乘。万花丛中唯他最独特。被无数少女明着暗着觊觎,成了多少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除此之外,当属沈恙与沈恣的兄弟情谊了。
宫墙之内,感情最是廉价轻贱。所有人都把感情当做筹码,当做玩物,当做可随意丢弃的累赘,可这两人,却偏偏,硬生生好了这么多年,还好出了佳话。
阿觉规规矩矩跟着沈恙在正殿内坐着,沈恣坐在沈恙的正对面,正在同沈恙说话。
似乎在说沈恙身体不好,让他多注意身体,语气里的关切是真实的,不作伪的。
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好。
阿觉看着,觉得有些羡慕,她早先便明了,其实自己不在乎是否会被庇护,但她被爱了那么多年,她希望被爱着。
看着沈恣和沈恙这番极其真诚的相处,心底难免黯然,听着二人说话,听着听着就垂了眼睛。
沈恙呢,不知沈恣是否说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骤然便出声笑出来,视线淡淡地眄过她,眼神又骤然变深。
于是他变换坐姿,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像是极其无聊地将她打量一番,然后忽然说:“宝贝儿我东西掉了帮我捡一下。”
阿觉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向他,又下意识低头帮他找,可是地板上光溜溜地一片,哪里有什么东西。
阿觉茫然地抬头,就见沈恙满眼无辜地盯着她,语气特真诚:“我把魂儿掉你面前了,你没看到吗?”
阿觉:“……”
阿觉的心跳,再一次撞死了无数小鹿。
沈恙他,就是个妖孽。
她眨了无数下眼,慌乱地偏开头,心口被什么东西扯着,丝丝拉拉地疼。
沈恣本来在同沈恙说话,见沈恙忽然扭过头对阿觉说话,语气还暧昧之极,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偏过头看向阿觉:“这位应当就是阿觉妹妹吧。”
阿觉强装镇定起身朝他行礼。
沈恣温和道:“不必多礼,怎样对阿恙就怎样对我,你应当是叫阿恙哥哥吧,那便也唤我一声哥哥吧。”
谁知还未曾等阿觉开口,沈恙先不满地眯起眼:“二哥,不许你调戏我家阿觉。”
沈恣愣了一下,旋即不可置信地抬起右手指着自己:“你刚说什么?我?调戏阿觉?”
沈恙放下手,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妥,反而变本加厉。走到阿觉背后弯腰搂住她,胸膛贴近她的背,热气挨上来,烫的阿觉头脑发热。抱着阿觉时语气像极了委屈的撒娇:“是我的阿觉,不准二哥你调戏。”
沈恣一向惯着沈恙,闻言也不生气,只无奈道:“好,知道是你的,不和你抢,好不好?”
沈恙这才作罢,松开阿觉,可是下一秒却又把阿觉拎起来抱自己腿上坐着,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儿宣布主权。
沈恣知道他是在逗阿觉玩儿,却还是忍不住感慨:“阿恙,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宠一个人,跟个妖精似的,占有欲还这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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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恙:对她起心思,我是禽兽么?
四年后——
“禽兽。”
沈恙:“嗯,是我。”
我爱沈恙!!!(土拨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