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小尾的肚子动了动,舌头抖了抖,似乎已经熏的麻痹过去。
罗溪玉知道有些毒蛇虽然厉害,但任何东西都有弱点,有的蛇怕火,有的还怕水,越厉害的弱点越奇葩,而有些高级品种,就会对一些气味极为厌恶,严重都能熏死。
她急忙伸手扯着小圣的尾巴将她提起来,只见蛇盘整个都松了,一拎就跟条死蛇一样一动不动。
这一下当真是把罗溪玉吓坏了,一时之间恶心感都去了不少。
她将那些对晕船一点作用都香叶打开窗口都扔了出去,又散了散屋里的香味,直到好一会儿,没有知觉的小银蛇终于动了动尾巴,慢慢的缓了过来。
小圣怎么会跟来?罗溪玉在散香气时,打量小银蛇时,在心里思量着,她已经不敢再妄想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条小银蛇本就不是蛇域之物,而是在天险下的悬崖的崖缝间生出,自由自在的一条,可能是受不得蛇窟的约束,这一点从它一直在蛇窟换着地方就能发现。
罗溪玉平日使食物逗它与玩耍时,它是时不时的冲着门口嘶嘶吐舌,这是一条灵智极高的小幼蛇,什么也关不住它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它在探索完整个蛇窟后,便趁着罗溪玉进入石洞时偷偷跟了进来?
毕竟这么一条小蛇,要发现它真的好难,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包袱里来回拿东西,都没有发现过它,可见它隐藏的有多么深。
想到这里,那迟家母女为何会死,她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打开了包袱惊扰了小圣,它窜出去将两人都咬了一口,全部毒死了。
别看它小,但毒性之强,并之毒蟒不差分毫,会咬人的狗不叫,会毒人的蛇不大,浓缩的都是精华。
罗溪玉此时手里有着小银蛇,竟一时感觉像有了伴一样,而且它还在无意间救了自己一命。
她几乎要感谢天感谢地,她将小银蛇小心盘在手心,然后轻轻的抚摸着它没什么力气的蛇头,不由喃喃道:“小圣小圣,你好棒,这次幸好有你……
你跟着我出来,是不是也想回五洲了?如果想的话,那就与我做个伴,一起回去吧。”
小银蛇被摸了细细的头,不由舒服的吐了吐舌尖,更加笔直伸长的抬起,似乎意示她继续抚摸起它头颈后面的那一道细细的红线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圣v5,先设定它为第一男配~~必须是公的u
☆、第八十八章
能上山莫下水,船上要比陆地危险得多,这一点不止是在环境上,更是在安全上,这一次她一直是待在屋中不敢出去,门紧紧闭合,还用桌子倚堵,便是这般小心,每到半夜的时候,都能听到有人的敲门声。
罗溪玉本就晕船晕得厉害,如今晚上更是浅眠,一点点动静都能让她警觉起来,然后久久都睡不着,她也第一次了解到,在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同伴,一个女人孤身上路的艰难之处。
可是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拿出地图查看着路线,想着何日能到达目的地,那里仿佛就像目标,能给她继续走下去的勇气一样。
但频繁的打开地图,已经显示出她越来越不安的恐慌,及自己可能无法达到的畏惧,有几次吐得难受至极的她,甚至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水面上,不知那里是否就是解脱,如果不是小银蛇绕着她的指尖,用分叉的小舌舔着她的手指,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入了魔障了
大概身边多了根小“筷子”,多多少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减轻了些痛苦,蛇虽然是杂食,一般什么都吃,但小银蛇却极为挑嘴,大概与它守着鸟巢常吃鹰蛋的原因,特别喜欢蛋类与肉食,好在罗溪玉买吃食时,买了些包子和鸡蛋,罗溪玉一点胃口都没有,这些几乎都进了它的肚子,看着它小又细,但吃起东西多大的都似能吞得下,消化的又快,刚看腹部有个蛋状的大包,隔一会再看,已经差不多消下去了,似乎是吃不饱一样。
与某人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忍不住又睹物思人,她急忙用力的咬舌尖,直到脑子变得现实又清醒,这才打起精神,她转移注意力的继续仔细查看地图。
她发现这张地图不止是东狱的范围,甚至延伸到五洲,她盘腿坐在床上,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地图,用纤纤玉指慢慢顺着红线向上移,在不知道的地方会疑惑的停一下仔细回想,来时,是否经过此地。
可是因为之前的地图全是葛老一手掌握,她很少问,有时连地名都不太清楚,唯一知道的便是一路行来的天宝城,惠州,还有那处物产丰富的尖峰山,枯热的沙海一线天及天渊山脉的天险之地。
可是红点所标记的地方,除了罗浮洲,其它她一无所知,不知这张地图红线为何会延伸到五洲,难道那老妪也懂得五洲的路线?
或者这图是剑五标记?
罗溪玉的疑虑在脑中转了转,停顿了下便继续往下看。
到罗浮后往南走,经过的地方罗溪玉不知道,但却感觉似乎是起走过的,因为这红线停止的地方,相隔不远的南面,似有一片山峰,上面没有标记,但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天险之地。
所以她才会猜测这张图应该是剑五给老妪的,因为除了葛老与圣主,只有十二剑清楚路线了。
而前面那两个人,那冷酷无情,那冷血旁观,她早已经心灰意冷,连想都不作想。
她的手停在红线停止的地方,乌兰洲。
那个程姓老者在那个洲她忘记了,却知道是离天渊山脉近的一处,并且清楚的记得老者说过,他的老宅在九牧城,应该就在红线的周围吧?
好在手里有这个为参考,可以一路打听一路行,否则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
在船上两天一夜,并不好熬,因为没有伙伴,打饭都不敢出去,只能一个人啃冷馒头,罗溪玉只能勉强吃点馒头,闻到鸡蛋味和肉包子味儿都吐得厉害。
加上守海吃海,整个船连载人带打鱼,饭食全是鲜鱼烂蛇,整个船舱都透着股腥气,而罗溪玉最闻不得这个味儿,痛苦可想而知,吐得最厉害,是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并且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坐船了。
这种状况吃多少玉兰花都没有用,玉兰只能愈合她身上的伤,却无法治她晕船的毛病,两天两夜,在最后一夜时,要更为难熬,因为每隔一阵就有人砸门,一开始还会敲一敲,如今却是用砸的,一边砸一边骂着不知道是东狱哪个地方的方言。
罗溪玉缩在床边吓得要死,一个女人在男人多的船上,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受如此惊吓,只几天的工夫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人砸门,但能听到外面时不时有斗殴打人的存在,经常听到有人在骂:“谁抢了我的包袱?不得好死……”
“几条小杂鱼要半两银子,这哪是吃饭,这是抢钱啊……”
“喝碗水都要钱,你们干脆抢得了。”
“我说船费怎么这么便宜,上当了……”
“船上人这么黑,再这样下去我们还没到岸,钱就让他们搜刮去了。”
“有什么办法?住着合舱根本防不住贼,只有我们搭伙看着包袱了……”
“娘的,谁偷了老子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