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卢德胜的肯定,云姝心里就有底了,她对白玉同说:“我怕萧鹏会对王爷下黑手,你去保护王爷,剩下的,我让莫同去办。”
“诺!”白玉同匆忙离开。
卢德胜问:“那批银子真在二王爷那里?”
“嗯!”
“奶奶的,他一早就想要陷害王爷,我去宰了他!”卢德胜忍不住火气,说着就要往外冲。
“站住!”云姝厉声将他拦下,然后淡声说:“萧鹏虽然一直都想要夺萧战尧的位置,可那时他没有这样的好时机,他压根就不敢动手,盗官银,不过是他与军中的人相互勾结想要发财而已。”
“那是我们的兄弟拿命换来的一点点银子,他竟也好意思拿走!”卢德胜气得眼睛都绿了。
云姝安抚他说:“你在朝中可有相识的文官,或者有哪一个文官与王爷特别交好?”
“有啊!”萧翼将话接口过去说:“你还记不记得沈岸?”
沈岸?
“沈如兰的父亲?”云姝不知萧翼怎么会忽然提起沈岸。
“他原本就是萧国藏在陈国的细作,后来六哥破陈国,他回到萧国,官拜大理寺卿,他承了你天大的人情,你去找他,他不会不帮!”
云姝听罢,便对晓芳说:“乔装一下,你随我去找沈岸!”
两人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又匆忙去了沈家。
见到云姝,沈岸依照陈国国礼要给云姝请安,云姝虚虚将他托起来,淡声说:“我早已不是陈国那个林云姝,我现在是萧战尧的王妃,不必行此大礼。”
“微臣要给皇后娘娘行礼,只是为了感谢当年你救如兰一命。”说罢,沈岸继续跪拜。
云姝见状,也跪地拜了沈岸一拜:“既是如此,我今日也有事想求沈大人!”
云姝将萧战尧遭人陷害,还有萧鹏私吞安置死亡将士家属的官员的事情,都与沈岸说了一遍,沈岸听罢,气得拍着大腿怒骂:“这个蛀虫,他这是一心想要萧国亡国啊?”
“沈大人高义,萧鹏一直虎视眈眈的觊觎萧战尧的位置,萧战尧不死,他永远也无法真正掌握大军,可萧战尧若是死了,以贵国君上的能力,只怕萧国灭国也不过三年耳!”
云姝的话很直接,可沈岸很清楚,萧国若是没有萧战尧,不可能如此强大。
“只是,陛下这人心思极重,不知……”
“今日我在市集听了许多传言,传言说萧战尧要死了,你说要是敌国听到这个消息,会怎样?”云姝说罢,便安静的看着沈岸。
沈岸听后,对云姝拱手说:“战王得……王妃如此,当天下无敌!”
“我不要他天下无敌,我只要他平平安安,最起码能保住他,不要被萧鹏那个混蛋害死!”云姝喃喃道。
沈岸看了云姝一眼,激动的说:“微臣定保住王爷一命。”
“多谢!”云姝说罢,晓芳将她扶起来,事态紧急,沈岸也就不便留云姝,两人各自忙去了。
而云姝,也顾不上问一句,沈如兰如今怎样了?
萧国皇宫。
沈岸着便服匆忙入宫,萧黎正在与妃子赏梅,见沈岸,那妃子回头,却不是当年那“蕙质兰心”的沈如兰是谁?
“陛下,臣有事禀报!”
萧黎淡笑着将沈岸扶起来说:“这里没有外人,沈爱卿有话直说!”
“今日微臣下朝,听得市井有传言,说战王要被处死,微臣以为,此时不是处死战王的最佳时机!”沈岸原本想先参萧鹏一本,可转念一想,萧黎性格多疑,若是现在就将萧鹏抖露出来,只怕他会生疑,反而不利于救萧战尧。
听到萧战尧的名字,萧黎眉头微蹙,沈如兰递热茶给他,他也不曾接手,只淡声说:“那又如何?”
“微臣以为,战王威名赫赫,正是震慑四方的大好时候,若是此时出事,只怕周边国家……”
沈岸的话没说完,萧黎便沉声打断了他:“你的意思是我萧国除了他萧战尧,就再也没有一个可用的将军了么?”
呵呵!
这时,沈如兰却笑了,她用方巾捂着唇,笑得妩媚动人。
“爱妃笑什么?”萧黎对沈如兰倒是温柔。
“笑陛下呀,陛下觉得,如今萧国上下,除了战王,还有谁能所向无敌?陛下是个风雅的男子,对军事未必上心,所以更加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替陛下打理军队,臣妾虽不才,可却很清楚,二王爷绝对难当大任!”
沈如兰的话字字珠玑,萧黎即便不喜欢,可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二王爷与我说了,他只是将战王暂时关押,调查失窃的军费一事,又不会真的要了战尧的命!”
沈岸还来不及开口,沈如兰又说话了,她说:“可是战王不死,二王爷永远也驯服不了那些追随了战王九年的将士!”
这句话,到底还是戳中了萧黎心头最柔软的部分。
“其实说起来,战尧从十九岁出征到现在,整整九年了,这九年他也从未过过一天快活的日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子嗣都没有,罢了罢了,你让荣威过来,让他去传旨,将战王软禁在战王府,等候调查结果吧!”
“陛下英明!”沈岸给萧黎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沈如兰看着沈岸日渐苍老的身影,目光渐渐迷离!
鹿州巡防营。
幽暗的地牢里,不时传来凄厉的叫喊声,将这阴森的环境渲染得更加恐怖。
“吃饭了吃饭了!”狱卒提着桶子,一个牢房丢了几个又黑又硬的馒头之后,便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朝萧战尧的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