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在楚怀馆的那些年,他深知有些贵人,面上看起来斯文俊秀,但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

绿袖,便是接待了这样一位客人,便再也没有从床上起来。

事已至此,越是反抗,伤害越大。

他闭上眼,紧崩着下颚,躺下身去,慢慢的把修长的双腿挪上这张柔软的床。

冰凉的剪刀伸进他的衣领,剪开他的衣物,他忍不住颤栗着,滚动了一下喉结。

也许我的人生就此结束了,他悲凉的想。

程千叶剪开墨桥生胸前的衣服,小心的揭开那被鲜血浸透了的布料。

果然看见那结实的肩膀上,有一个狰狞恐怖的血洞,犹自往外渗着鲜血。

血液染红了整片肩头。

宴席之上,当墨桥生在自己身侧俯身叩首的时候,程千叶清晰的看见他的脖颈之下透着一片鲜红。

但他是别人的奴隶,自己也不好过度关怀引人注目。

本来程千叶想给他些食物,便放之不管。

但酒宴临近结束之时,看着那片楚楚动人的蔚蓝色近在眼前,只因为一点点的食物,便满满洋溢起代表感激之情的嫩黄绿色。

程千叶终究还是觉得不忍心,找了个借口把他带回帐内。

至少给他包扎一下,她对自己说。

墨桥生紧闭着双眼,然而想象中的痛苦久久没有出现,反而是一条温热的毛巾,覆上了他的肩膀。

他诧异的睁开了眼,看见那位晋越侯,亲手在温水中拧干了一条洁白的面巾,正为他清理身上的血渍。

也许这位大人生性喜洁,不喜欢我这样满身血污。要亲自清理干净了才开始。他这样对自己解释。

他看着这位侯爷,用镊子夹起一块浸泡了烈酒的纱布,温和的对他说:“会很疼,你忍着点。”

高浓度的酒精给伤口带来一阵刺痛感。

这算什么疼,墨桥生在心中想道,作为一名经常受伤的战士,他知道,重伤之后,如果有机会用烈酒冲洗伤口,那存活的概率会大很多。

但是基本没有奴隶有资格享受这种奢侈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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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是说这几章基调比较阴暗,没有说要把男主那啥。你们脑洞怎么都那么大。

☆、首发

那位侯爷又用镊子镊起了一根像鱼钩一样细小的弯针,针上穿着一根缝衣服的细线。

口中安慰道:“忍一下,有点疼,但你的伤口太大了,还是缝合一下比较好。”

他又说有点疼。

缝合?缝合是什么意思?

墨桥生感到一些对自己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微刺痛。

他比较惊恐的是,眼前这位贵人,像缝衣服一样,用针把他的伤口一点一点的缝合了起来。

虽然不太熟练,但他的神情十分专注认真。

一面缝还一面交待:“这个只是暂时的,回去以后三天,你要自己把线头剪开,把线抽出来,知道了吗?”

形式看起来很恐怖,但是效果确实很好。墨桥生看见自己肩膀那个本来很难愈合的菱形伤口,终于收紧不再流血。

晋越侯打开一个瓷瓶,仔细的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层黄色粉末,再压上一块干燥而洁白的纱布。

墨桥生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在给自己疗伤。他下意识的想抬起手,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手被绑着,动弹不得。

“别动。还没固定。”一个温和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

那人俯身在自己耳畔,一圈一圈的在自己的肩头绕上透气的纱布。他说话的气息不意间吹拂到自己的面孔之上。

墨桥生的心中滑过一种莫名的情绪,像被猫爪子偷挠了一把,又酸又疼,却抓不住痕迹。

这位侯爷,会放过我吗?

他暗暗的期待了一下。

随即又马上告诫自己,不要做这种奢望。

能遇到一个心地善良的贵人,不折磨我,还替我处理完伤口,再……再对我做那事,已经算我运气很好。

程千叶剪开墨桥生余下的衣物,那副纤瘦的躯体展现在自己面前之时,她的心真正的疼了一下。

年轻的身躯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腹部有一道比肩膀还要严重的刀伤,只用一块污浊的布条紧紧勒住。

明明应该才脱离少年感的四肢,却已经有些关节因为过度的训练而微微变型。

真是一个残酷的时代,一个可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