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他向着墨桥生抱拳躬身,郑重一礼。
墨桥生绷着的肩膀放松下来,低头回礼,一言不发。
司马徒的视线越过了他,看向船头的二人。
“你落水的时候,你主人不管不顾的第一个跳了下去,他身上还带着伤呢。”司马徒开口,“你被捞上来以后,大家都说你死了。只有他不肯放弃,坚持到双臂都累得发颤,终于把你救活了。”
墨桥生抿住嘴,沉默不语。
“没有一个主人对奴隶能有这种感情,你对他来说,早就已经是不同的存在。”
墨桥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桥生,你是不是不知道,你主人为什么生你的气?”
墨桥生看了他一眼。
“他想要你,不是作为一个奴隶,而是作为他心爱的伴侣。”司马徒看着他,“你,难道就不想站到他身边,不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放低声音,说出最为诱惑的一句:“不想让他只属于你一个人吗?”
“放肆!”墨桥生低喝,他眼中露出一股狠厉之色,“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司马徒笑了:“这不是明显的吗?我喜欢公主啊。我想站在她身边,把她拥入怀中,让她的眼睛只看得见我。”
墨桥生闭紧了嘴。
“所以我希望你加把劲,帮我把你们家主公勾得远远的。”他拍了拍墨桥生的肩膀,向着姚天香走去。
程千叶转过脸来,看见了他们两,她笑了起来,冲墨桥生招了招手,“桥生,来,到我身边来。”
到你身边来,到你身边来。
我必有一日,能真真正正的到你身边去。
墨桥生拽紧了拳头。
船行了两三日,进入晋国境内。
这一天,船队在一个码头上暂时停靠,补充军需用品。
在船舱中闷了多日的楼船士们,三三两两的脱去外衣,下饺子一般跳入江边的清水中洗澡。
贺兰贞精赤着上身,只着一条衬裤,和几个同伴邀约着路过。看见墨桥生,招呼道:“桥生,要不要一起下水?”
墨桥生脸色白了白,正要开口婉拒。
司马徒搭着一条毛巾,从他身侧经过,“走,你不会水,我教你。”
他侧了一下头:“万一下次再落水,总不会还要你主人舍命来救你?”
听得这话,墨桥生咬了咬牙,脱去外衣,随他下了船。
姚天香和程千叶二人趴在船舷边上,看着水中精力旺盛的年轻士兵们嬉闹。
“你看那边。”姚天香抬了一下下巴。
程千叶寻声望去,墨桥生同司马徒在沿岸的浅水区中,司马徒手把手的教他熟悉水性。
墨桥生肩宽腰窄,肤色健康,双腿修长,即使在一群男人中,也十分显眼。程千叶不自觉就看住了。
“眼光不错啊。他身材真是好。”姚天香的肩膀顶了顶程千叶,挨过头来,“我和你说,这看男人,就是要看腰,腰好活才好……唔。”
程千叶一把捂住她的嘴,阻止了她一路跑马的黄段子。
此刻,站在水中的墨桥生显然过于紧张,他四肢僵硬的抓紧一块浮扳,肢体动作明显的极不协调。
“别紧张,放松一点,你这样怎么学得会?”司马徒说道,“你看,你主人和公主都在船上看着你呢。”
墨桥生回首看了一眼船舷上的程千叶,下定决心的闭上眼,一头扎进水里。
司马徒把呛着水的墨桥生提出水面,没好气的笑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是教你怎么熟悉水性,又不是教你怎么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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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看清楚我专栏的头像哈,没有说日万,没有,从来没有过。我估计我要短小一辈子。
☆、首发
船行至端城, 众人弃船就车, 改陆路奔赴晋国国都绛州。
行至城外十里。
三公九卿, 文武百官,列队恭迎。
晋国的官制度很复杂,设三公之位,分别为太师、太傅、太保。
位尊, 却并不怎么管理朝廷的具体事务,只在重要的朝堂会议上出现,惯例为名门望族中声誉很高的长者担任,
太宰,御史大夫, 太尉三职分管国家的政治、监察和军士。
另有奉常、郎中令、卫尉、等管理国家具体事务的九卿。以及负责都城治安的中尉和管理后宫事务的大长秋等职位。
总而言之, 职能不清, 权责相互侵碾,且多为各大世家贵族所垄断。
程千叶扫了一眼人群, 深切的体会到了程千羽当初的悲哀。眼前这一个个看似老持沉重, 恭谨行礼的臣子们, 其实没有几个对自己这个主公有着真正的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