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2)

“……”

“他难道只是中看不中用?”姚天香说。

两个女人挤在桌前,对着桌面的烛火,陷入了诡异的思索。

“不对啊。上一次,就是我们成亲的那晚。”姚天香推了推程千叶,“你欺负了他几次?老实说。”

“这个。”程千叶脸红了,“两……三次。”

“那就没事,他估计是太高兴了。一下兴奋过度。”

程千叶托着腮,看着烛火,“唉,我本来只想亲他一下而已,可是他总是那个样子,眼泪汪汪,让人又想疼爱他又忍不住欺负他。我一不小心,就做得过分了点。”

“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姚天香似乎发现了新世界,“改天我也试试。让司马徒哭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中的建筑模型,多参考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古代建筑历史图书》。

☆、首发

杨盛和兄弟几个同心协力, 一天的时间就把房子勉强收拾了出来。屋顶铺好苇束, 木门扶起钉好,一把大锁锁上,表示这座屋子已是有主之屋。

回城之后,杨盛拿出自己的赏钱, 拉上几个兄弟一起下了一趟馆子。

说是馆子,其实也不过路边的一个小摊, 几个人头碰着头,蹲在摊边的矮桌边,一人一碗胡辣汤就着两块锅盔,大快朵颐了起来。

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花着钱,坐在桌椅上, 由摊子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吃东西。

杨陆厚吃着吃着, 就抹起了眼泪。

“这也太他妈的好吃了,简直像做梦一样,感觉昨天我还是个连半片黑硬的侯饼都领不到的奴隶。今天怎么就能坐在这里, 端着碗吃饭了?”

一旁的兄弟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行了行了, 瞧你就这点出息,还哭了。如今我们遇到了好主公, 只要跟着咱盛哥好好混, 迟早有你吃香喝辣的日子。”

“我, 我,是这汤味道太厚,给冲的。”

“你们看那里。”杨盛掰着饼往口里丢, 目光落在不远的街道上。

街道上有一个驿站,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全是军营中的士兵,人人喜气洋洋,手上或多或少的提着些东西。

“那是驿站。”食摊的老板对此现象早已见惯不惯,一面端出新出炉的锅盔,一面给他们解释,“主公新增了不少邮驿,专门往返汴州和绛城,城中的士伍们可以捎带家书和东西给绛城的家人。几位看样子也是军爷,若是想给家人捎个口信,带点东西,去那就可以。有专门的邮驿帮忙写信,若是捎带东西却要多花几个钱。”

在那长长的队伍中,阿元和他的同乡阿黄以及千夫长韩深正排在队列中。

排到了他们,阿元和阿黄谦让韩深,韩深便也不再客气,他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了两千个大钱,摆在了接待他的邮驿面前。

那邮驿问清了韩深所寄的地址和寄物的数量。

随即取一张纸,居中对折,一式抄了两份。正中盖了一个花章,让韩深在金额数量上各处按了手印,方才将纸一分为二裁开来。

一份给韩深,一份备案。

“可有要捎带的话语。”那邮驿提笔问道。

“多谢役使费心。劳烦告诉我老子娘,叫她把钱收好了,也不必太省着花,他儿子如今是千夫长了,能挣许多钱。平日里若是媳妇不听话,叫只管下手教训,千万别气着自己,等儿子回去再好生伺候她老人家养老。”

邮驿把他的话一一记下了,同那两千钱放置一起。

韩深交办了手续费用,退到一旁等待。

阿黄上前,摸了摸自己脑袋:“我没有东西,就要捎个口信,给我阿爹和阿娘还有长兄,告诉他们我如今拜了公士爵,分了一百亩田和一块盖房子的地。问询他们要不要一起迁过来,只说这里有咱家自己的地,官这边的老爷们也都不那么凶,好讨生活。”

邮驿一一记录详细,同样收取了他相应的手续费,给他一份回执。

等到了阿元,他红了红脸,从怀中掏出一块蓝底的花布,并一小包的钱币。他没有得到爵位,也就还没有封赏,这些还是他预支了两个月军饷,他一分都没有留,全给家里稍去了。

阿黄吹了个口哨:“哇哦,只寄了块花布,这小子心中就只想着他媳妇儿。”

阿元忍着羞意,红着脸对邮驿道:“麻烦小哥,告诉我媳妇阿娟,就说我在军营里一切都好,辛苦她照顾好阿娘和孩子们,等我拿了军功,拜了爵,就接她们娘几个到汴州来。”

杨盛看着这边热热闹闹的情形,向后靠了靠身子,“看到了没,他们这些士伍,大多是绛城周边人士,此次主公发兵琪县,为的是打通汴州和晋国国内的通道,他们这些人肯定比我们还拼。”

他挥了挥手,让几个兄弟靠过来:“我不管他们如何,这一战打下来,我们队必须拿头等功。别的不说,你们几个,至少都要成为公士。到时候人人有地,有房子,娶个婆娘,生几个小子。我们才算和他们一样的人。”

此刻,程千叶驻扎的行辕内,

程千叶正坐在案桌前,听着肖瑾汇报新政实施之后的情形。

“从他邦流亡过来,落户我们大晋的十八岁以上成年男子均可分到一块三十亩的土地。臣使小吏编排安置流民于里门之内,比邻相连,列巷而居。设里正,亭长,监察教化。而得民众不随意迁徙,安心农耕。”

程千叶开口问道,“这三十亩会不会太少?我今日去西山,和路边老农打听了收成情况,原来一亩地最多产二到三石粮食,扣掉税,根本不够吃啊。我们汴州及周边拿下的几个郡县都是地广人稀之处,为什么不能多给他们分点?”

肖瑾笑了起来:“主公体恤民情,恩泽苍生,是一件好事。但此刻乃是战时,一切应以国家利益为先。”

“我军的士伍都征至本**户。这些外邦流入之民,臣私以为应促使他们多事农耕,为我晋军提供大量的税收为首要之事。”

程千叶明白了:“你就是想既能吸引他们到晋国来,又让他们的地不太够种,好让他们去租更多的土地来交税?”

“主公的新政和军功授爵制,如今施展开来,日见成效。主公心中天地之广,才思之妙,臣不得不服,此二策实乃国盛之基石。”

“军户们立功拜爵,封了大片土地。但他们多无暇耕种。而新来的农户们,正好租军户的田地耕种。如果不是租地需要交大量租钱,自留不多,他们也未必会一下就租种如此多的土地。这样我们税收必定就少了不少。”

“看不出来啊。”程千叶笑道,“我们肖司寇在钱粮账目上别有天赋。”

肖瑾行礼道:“主公胸有大志,臣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心中以为只有丰厚的存粮,才是我大晋雄师征战四方的保障。才是主公入主天下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