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博阳学校的代表,还是高中生,要回去上学的。”见警员看着云景没说话,博阳的老师又补充道。
“那……这样吧,我送这个学生回去,你们回警局,可以吗?”警员想了想,道。
老师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云景的肩膀,然后重新乘坐上警车,跟着别的警员返回了。
而刚才接电话的这名警员则留了下来站在云景身旁,直到警车消失在眼前,他才叹了一口气,转头对云景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麻烦您了。”云景点了点头。
警员拦下一辆的士,两人一起乘坐在的士的后座。
云景太过年轻,警员明显没将这样一个读高中的“孩子”太放在心上,确认云景坐在车子内没有任何事情后,警员一会儿望着窗外发呆思索,一会儿打开手机发起短信息来,期间甚至还听了一会儿语音。
他以为自己戴着耳塞云景听不到他在听什么,然而这么近距离的声音,在云景的耳里简直和外头广场外放的歌曲没什么差别。
计程车徐徐地开着,手机里的语音里透露出的信息,也被云景一点一点整理搜集。
三个女学生,忽然发病被吓死的,是天羽娜美。
她是今天才刚送入医院的,原本在路上一直表现的很好,偶尔稍有挣扎,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下车的时候,护士还挺她说了几句“好冷”。
十一月的天气,天羽娜美是日本小女生打扮,超短裙下,一双光裸的腿没有任何丝袜遮掩,寒风一吹受寒,护士也能理解,还安慰她进了医院就不冷了。
好不容易走进医院,室内暖融融的,原本以为天羽娜美会感觉舒服些,然而没有想到她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发疯了!
和之前那种癫狂的模样不同,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脸色一变,整个人缩成一团,口里疯狂呐喊着各种语言,一会儿是中文,一会儿是日语,一会儿是英文,各种语言和错乱的词汇,就像是喘不上气的心脏病人一样,根本等不到医生急救,竟然在医院的大厅内就这么死了。
这边的天羽娜美刚出事,医院的医师还没缓过神来,紧接着另外两个女生仿佛也约好了似的,忽然发狂。
最终两个女生,一个剖腹,一个剥喉,用这样血腥无比的方式,结束了她们的生命。
警员听着,一路沉着脸色无言。
眼看博阳近在眼前,他这才关掉手机,稍稍调节了一下情绪,对云景道:“准备下车,我送你进校,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您带我去见蒋校长就行了。”云景也担心他进了学校,老师就不放他出来了,赶紧道。
警员听到“蒋校长”三个字,便没有疑义,下车后,两人一路走进博阳校门,随着蒋校长的门被敲开,当看到门外的警员和云景时,蒋校长顿时一怔:“这……”
警员没有犹豫,将过程大致地说了一遍:“……那您的学生,就交给您了。”
“哦,哦,好的。”蒋校长点了点头,目送警员离开,然后愣愣地看向云景,“这……”
“给您造成麻烦了。”云景道,“我想再回警局一趟。”
“那您去吧。”云景说“您”,蒋校长不自觉也用上了这样的词,说完后蒋校长忽然反应过来,不能就让云景走,既然人都来了,好歹问几句再说,蒋校长连忙道,“云景,这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确实有蹊跷。”云景道,“我原本以为日方代表团肯定是冲着我来的,现在反而被弄迷糊了,搞不懂他们的目的。”
山岛学院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学校,能在里面读书的学生,将来很可能会成为栋梁之才,被派来交流的,肯定是校内最优秀的学员之一。
这才来两天,莫名其妙就死了三个人,还有一个委员长,剩下的人还在惶惶度日,似乎全都不太安全。
这看着不像是来对付云景的,反而像是被人追杀似的。
理智告诉云景,这一切很可能还会和他有关,但情感上,云景又百思不得其解。
最主要的是,山岛代表团中的人,目前除了石川大辉之外,剩下的人全都是普通人,不论他们是哪一个国家的人,他们都是平民,都不应该卷入这场纷争,莫名其妙的死去。
云景说着,也将大致的事件和蒋校长说了一遍。
蒋校长越听面色越凝重,看着云景的眼神也敬佩无比。
那几个博阳老师的想法才是最正常的,面对这么可怕的事件,普通人都得吓出病来,一般的学生哪能承受,但看云景这面色如常,果然非一般人类啊!
“那,辛苦您了。”蒋校长道。
“是我应该做的。”云景赶紧道,“那我先走了,校长再见。”
“再见,再见。”
告别蒋校长后,云景没耽误,以最快的速度跟上那名警员,运用灵力赶路,跟着警员一起前后脚回到日本大使馆。
警员以为云景已经回校,因此没有注意身后的他,而警局别的人刚才是见过云景的,见云景去而复返,还以为是又被人带回来的,便也没有将他拦下。
再加上云景时而用灵力稍稍掩饰,很快便混了进去。
此刻博阳的老师和山岛的师生全都被叫到警局调查真相,大使馆附近只有警察局的人在整理和调查。
云景看着有两名便衣去附近的街道调查走访,赶紧跟了上去,比他们更先一步在街道附近停下。
以他的听力,都不用挨得太近,隔着老远站着,专心听着警员调查就行了。
警方显然掌握了不少线索,因此不用大费周章地挨个询问,而是有目的地接近目标人。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条狭窄的小巷,两人原本正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吊儿郎当,以前以后地在小巷里穿梭着,一会儿比划一下这边的洗头店,一会儿有看了看那边的按摩店,一边走一边还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走到街尾后,又仿佛不甘心地往回走,又筛选了一遍。
云景看了一眼,这种店的装修基本都一致,从大门走进去就是个厅,摆着沙发和洗头按摩的工具,粉色灯光暧昧地映照着,里头还藏着好几间房间,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每一间店里都坐着一个以上的女人,穿着打扮也没有太大的差距,十一月的天气,黑色的透肉丝袜和细细的高跟鞋,尽情地展示着女体的妖娆。
最终,一个警员似乎下定决心,拉着另一个警员走进了一家规格比较小的洗头店。
云景走上了一间咖啡店的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喝咖啡,一边静静地听着不远处那条小巷子里的动静。
一看到两个男人走进来,洗头店内正在玩手机的女人立刻站起身:“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