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没事,只是觉得,你若是无事,今日中午或许可以去给我送饭,我想吃煮鸡蛋和清水面。”岳临泽别开脸道。

陶语简直莫名其妙“一听就不好吃,你吃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书院的饭比这些还不如?”

“……你管我干什么,面条我已经做好,你煮了给我送去便是,”岳临泽微微恼怒道,说完便拿了东西朝门口走去,走到大门口停下道,“我可是在书院等着呢,若你不去送,那我今日便不吃饭了。”

陶语闻言眉头一挑,刚要骂是不是长本事了,这人就快步离开了,很快便消失在拐角处。

陶语嗤笑一声,继续打扫院子,只是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慢了下来,最后干脆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的落叶。

她先前给大佬建档案的时候,看过他的出生年月,今日如果按农历算,那好像是他的生日,难道副人格也……一想到煮鸡蛋和清水面,陶语拍了一下脑门,顿时好笑起来。

这小子怎么回事,合着是想吃生日餐呢,这才跟她提这种要求,却又不直说自己过生日。

陶语傻乐着朝厨房走去,到了厨房翻找一圈,发现鸡蛋没了,她立刻去换了衣裳拿上菜篮,朝着集市走去。

她一路快速走到集市,看到新鲜鸡蛋后便开始挑选,正挑得入神时,耳边突然传来张媒婆的声音“哟,陶丫头,你也在买菜啊。”

“诶,临泽想吃鸡蛋,我来挑几样。”陶语头也不抬的笑道,这张媒婆是个识相的,自打她表示了不嫁人之后,便没有再来烦过她,所以她也乐意多跟她说几句话。

张媒婆那边停顿半晌,这才不自在道“我今日可不是跟着你来的啊,我家就住这附近,我最爱来这里同人说话,你也是知道的,婆婆可不是那种有心眼的人。”

陶语闻言皱了一下眉,不知她没头没脑的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于是她转身看过去,结果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张媒婆讪讪道“我今日就是把周公子叫来说说你不愿嫁人这事,正打算领他去酒楼说话呢,就碰上你了,可不是故意来堵你的啊,你得相信婆婆。”

陶语勉强笑笑,站起来朝她旁边的人点了点头,干笑道“好久不见。”

仅仅是四个字,那人的眼眶便红了,可是碍于张媒婆在,他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克制道“能借一步说话吗?”

张媒婆急忙道“哎呀这可不行,陶丫头说了没嫁人的意思呢,周公子您可不能……”

“好啊,”陶语怕那人在大街上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那她和岳临泽在这里也就不用混了,她听到他说话急忙打断张媒婆,然后对张媒婆道,“张婆婆不用担心,我们认识的。”

“认识呀,那可真好,那你们去聊天。”张媒婆一看陶语这样,立刻眼睛一亮,觉得自己那点赏金还是有希望的。

陶语点了点头,然后先将鸡蛋称好付完银子,这才叫上那人去了酒楼。

二人要了一间厢房,还没进门时,那人还人模狗样的吸引众多目光,然而一进了屋把门关上,他便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边哭边冲过去抱住陶语“你这负心人,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我不过是想让你服句软,你便连家产都不要了还要逃走,你有没有良心啊!”

陶语被他抱得差点勒死,她拼命挣扎都没办法挣脱,半晌只能好声劝道“阿英,你松开些,我快喘不上气了。”

“喘不上气才好,反正你也不要我了,我杀了你得了!”英公子哭着骂道,手上却放轻了力道。

陶语立刻趁机钻了出来,无奈的看着他的泪眼“张媒婆一直说的贵公子是你啊,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现在有那么多银子,想找谁还找不到啊。”英公子哭得直抽抽,擦了把眼泪说道。

陶语嘴角抽了抽“你银子是挺多的,以前还都是我的。”

“夫人,我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哥欺负你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英公子走到她身边可怜巴巴道,“你的银子我都还给你,只要你跟我好好过日子。”

陶语见他也实在可怜,忍不住叹了声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日后千万别再跟人有过节了。”否则出现在别人的精神世界时,就会变成各种各样的可怜模样。

英公子听成了另一种含义,虽然心中憋闷,但还是乖乖道“你若是实在想收岳临泽,我也不是不同意,只是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只能让他做小,不能让他越过我去。”

“……你如今已经有了那么厚的家底,就不能有点别的理想啊,一个大男人整日里就想在后院待着,没事再宅斗一下,很有意思吗?”陶语无奈道,“我和岳临泽如今生活挺好的,你回去,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说完还惦记着回去给岳临泽煮鸡蛋,便越过他就要推门离开。

英公子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当即声音尖利起来“你走!你若是敢走,这里所有人都会知道岳临泽不过是一个宠侍,他根本不是你的弟弟,也不配做所谓的书院第一,我看到时候他一个德行有亏的人怎么能进京赶考!”

“周英!你不要太过分了!”一涉及到岳临泽,陶语的声音里登时便含了怒气。

英公子怯了一下,咽了下口水又开始委屈“是谁过分啊,我不过是想继续跟着你,你却一点旧情都不念,我不管,如果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让你好过了!”如今他有了做将军的哥哥撑腰,已经不如以前那样怕陶语了。

陶语盯着强撑着跟她作对的英公子,彻底的头疼起来。英公子见她这幅模样,以为她怕了自己,胆子更大了些“你和岳临泽在这里是以姐弟互称的,若你不肯让我留下,那我就告诉他们你们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你就别怪我了。”

“……你再威胁一句试试。”陶语恼怒道,很想一椅子拍到他脸上。

英公子梗着脖子“你自己考虑清楚!反正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陶语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脸都绿了。

另一边岳临泽晌午时没和友人去食堂,而是去了书院门口等着,只是一连等了半个时辰,都没能等来想见的人,他的脸色便逐渐不好起来。

“临泽,先生叫你。”友人急匆匆赶过来道。

岳临泽又看了眼书院门前的路,见还是没人出现后便冷着脸去找夫子了。因为陶语一直没来,他心中便又气又惦记,气她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担心她来了,只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若是往常,他定然要回去看看了,可惜这会儿夫子说的,是关于会考一事,他无法提前回去。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岳临泽立刻朝家冲去,友人见他实在着急,便唤他上了自家马车,向来和人不深交的岳临泽,这次因为心急还是乘了对方的马车。

紧赶慢赶到了家里,一进门便看到厨房里往外冒着白气,他顿了一下,绷着脸朝里面走去,结果正看到陶语卖力的烧火,锅里放着几颗鸡蛋,而旁边的案板上,则是一把面条,看起来粗细不一,一看便是她亲自做的。

岳临泽的目光柔和下来,先前的怨气一扫而空“你今日为何没去书院找我?”

陶语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看到他后心虚道“……我有点事没去成。”

“算了,原谅你了。”岳临泽倒是很好说话。

陶语小心的看他一眼,斟酌半天道“那个,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岳临泽蹲到她脚边,胳膊看似随意的放在她腿上。虽然他的动作很自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经紧张到什么地步了。

陶语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刻意亲近,因为她这会儿心里被另一件事给占据,这件事让她直接预见了下面的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