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2)

陶语笑着点了点头,趁其他人没注意啄了他的脸一下,低着头小步快走的出门了。岳临泽愣在那里,下意识的看向前面几个还在喝酒的人,见他们没注意后便伸手摸向自己被她啄得发烫的脸颊,半晌笑了出来。

这姑娘越来越胆大了。

陶语出了门后,脸上的羞涩瞬间消失,下了楼后走向后院,将怀中弹壳取出来看了一眼,最终放在了回酒楼的必经之路上,然后躲在角落里盯着弹壳。

无还城不大,城里的百姓也少,此刻还在酒楼中饮酒的只有那么几桌客人,出来如厕的人稀少,知道这弹壳含义的人更是只有一个,她倒要看看赵大人是不是那个人。

虽然只等了片刻,但陶语觉得仿佛过了很久一般,赵大人的身影总算出现在前方,脚步虚浮的朝前走去,等他越来越靠近弹壳时,陶语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可惜他看也不看的就往前迈,陶语眉头猛地皱了起来,忍不住冲出去提醒他时,他一脚踩在弹壳上,然后一滑摔了下去,发出一声痛呼。

陶语眼睛一亮,默默趴低了些,盯着他的方向看,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微表情。

赵大人撑着身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看踩到了什么东西,看到是圆圆的一个后疑惑的眯起眼睛,捏着起来举到灯笼下,仔细看了半晌都没能看出什么来。

陶语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一惊,能一枪打死周英的人,绝对不会是个连弹壳都不认识的生手,如果这个人是那个神秘人,他就绝不敢堂而皇之的举起来观察,即便有故意的成分,一开始也该有下意识的紧张行为。

可是他没有。

陶语的心凉了半截,已经确定了他不是那个神秘人,那还有谁?本来断定那个人就在帮岳临泽做事的四个人中,可一个个排除后,最后连个值得怀疑的人都没有了。

难不成要挨个试一下?陶语刚兴起这个念头,就看到赵大人拿着弹壳要立刻,她忙低着头匆匆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撞了他一下。

本来就因为喝酒站不稳的赵大人再次摔倒,手里的弹壳也丢了,陶语忙扶他起来,歉意道:“抱歉赵大人,我、我心急去厕所……”

“没事的没事的,是我冲撞夫人了。”赵大人虽然醉,但礼节还是够的,起身后忙后退一步。

陶语笑笑:“赵大人快些回去,吴大人他们都等急了。”从刚才的观察来看,这位赵大人虽然意识很新潮,可对吴大人这个长辈却是怕的。

果然,赵大人一听忙应了一声,急匆匆往回走了,虽然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但思维混沌,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后就放弃了。

陶语见他一走急忙找弹壳,搜了半天后总算从一旁的草地上找到了,她盯着带泥的弹壳,再次沉思起来。

如今证明了赵大人不是神秘人,那还有谁会是?不管怎么说,赵大人的某些想法并非常人所有,肯定是有人灌输给他的,那个人会是谁?

“他们是同窗读书的朋友,当初多亏了他,城主大人才不至于孤立无援。”

小厮的话猛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陶语余光瞄到酒楼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出来,不知道怎么想的,立刻将弹壳放到了路上,接着闪身躲进黑暗中。

岳临泽缓缓朝外走来,目光接触到地上弹壳后一顿,下意识的要弯腰,等身子动了动后猛然僵住。黑暗中陶语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目光死死的盯着岳临泽。

岳临泽捡起来后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将弹壳用锦帕裹住,放进了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请欣赏节目《傻白甜城主的掉马之路》

第76章 城主有病8

只一瞬间, 陶语的脑子轰隆隆的犹如过了辆火车,一时间除了呼啸的风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直到这一刻, 往日一直忽略的细节才重新浮上心头, 她才恍然惊觉,和周英有过节、能左右无还城要事的人,除了参与变法和祭祀的那四个人之外,还有副人格。

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竟然因为副人格所表现出的无害,就一直把最可疑的人排除在外。

许久之后, 她才将手心里的汗拭在衣服上,满脸复杂的盯着灯笼的方向, 而本该在那里的岳临泽,此刻已经折身回去了。

陶语的眸子沉了下来,现在弹壳被副人格拿走了, 姑且先算他是神秘人, 那更多的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有枪?为什么会有现代人的思维?他和其他几个副人格的非正常死亡有没有关系?

她有太多问题想知道,但目前最当紧的, 是副人格已经被弹壳惊动, 肯定会联想到这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她必须要把自己从他怀疑的人里择出去,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调查。

但看起来似乎不太容易。

岳临泽面无表情的回到厢房中, 手心里汗津津的,贴着心口放着的弹壳仿佛如火焰一般啊灼烧着他,叫他片刻都不得安宁。

可他进入厢房的瞬间, 便仿佛无事了一般,像之前一样和几位同僚说话,聊了会儿后再次向门口张望。吴大人笑道:“怎么,出去没找到夫人?”

“我没去寻她。”岳临泽打起精神道。

李大人立刻拆穿:“自打夫人出去城主大人便心不在焉,没多久就出去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去寻夫人?”

“李大人别笑我了,阿语头一回来这里,我怕她会迷路。”岳临泽摸摸后脑勺有些局促,“不过我只是出去走了一圈,并未等她。”

吴大人宽慰道:“不必担心,这酒楼统共也没有多大,又随处都可见人,夫人若是真迷路了,也有人引她来。”

岳临泽点了点头,还未说话门外陶语便进来了,怀里还抱了个小娃娃,小娃娃胖乎乎的,又一点都不怕人,很快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目光。

赵大人喝得最醉,看到后迷糊道:“城主的孩子已经这般大了?”

“别胡说,这是酒楼老板家的孩子,”陶语哭笑不得,“我不过是看着好玩,就抱着多玩一会儿。”

岳临泽忙走到她身边,看到小孩那么胖后皱了一下眉,从她怀里把孩子接了过去:“我就说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脸上的担忧依然坦诚又真实,叫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陶语深深的看他一眼,笑道:“本来去厕所的,可还没去就看到赵大人摔倒了,刚同他说完话就听到小孩的声音,没忍住跑去找他玩了会儿,等想起来就赶紧回来了,我厕所还没去呢。”

她的声音不大,却被屋里的人都听到了,其他人都是善意一笑,只有赵大人迷迷糊糊的想了想,证实道:“不错,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方才踩了一个薄铁做的圆长东西,给我摔了一顿,让夫人见笑了。”

“赵大人没事就好,我还没去后院就看到你摔倒了,确实吓了一跳。”陶语失笑,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岳临泽,清楚自己和赵大人的对话已经表明了,弹壳在她出门之前就已经存在。

这样一来解除了她些许嫌疑,但还不够。陶语淡定的看向岳临泽怀里的孩子,捏了捏他的小脸,立刻逗得他咯咯笑起来。

也是她运气好,正思考该怎么摆脱嫌疑的时候,正巧看到有个孩子一个人在酒楼角落里玩,她便跑过去了,陪孩子玩了片刻后,才抱着孩子出来,又和孩子父母说了几句话,这才抱了上来。

岳临泽看着三岁左右的小孩子,勉强笑着逗他:“方才就是你一直霸着我媳妇儿的?她都陪你玩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