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这些,合法吗?”
湛立威摸摸胡茬,含糊其辞,“查都查了,还管其他事干吗?”
湛海无言以对。
根据通信记录,湛海姑且了解这段时间惹上的麻烦事。湛海思量再三,打算挑明此事,跟方棋商量解决。
即使他不愿意吐露心事,起码有个人能帮他出主意。
等湛海赶回财务部,发现方棋声称病重,提前下班了。
湛海扑了个空,又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只好到方棋可能去的地方乱找。
从下午到午夜整整四个小时,他都把时间浪费在路上瞎晃荡。
路过某条荒废的巷口,湛海原本打算径直绕过,却隐隐约约听到方棋的声音。
结果,他急急火火赶到方棋跟前,还没弄清楚形势,便让他结结实实给了一下。
这世界上搞英雄救美,反而还被搭救对象攻击的,自己怎么都算第一个吧?
“问你话呢,快说!”喽啰甲看湛海穿戴奢侈,长相斯文,细皮嫩肉,估摸着是个好欺负的主,走过去把手指捏得咯嘣响。
还没等他近身,湛海迅速起来,利落的反手勾腕,用胳膊肘撞上他胸口,伸腿一扫把他整个人掀翻在地。离得最近的喽啰乙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身上多处受到攻击,身体失衡,回过神时人已经重重摔在地上,扯开嗓子只能哀嚎了。
远处刚准备爬起来逞威风的喽啰丙见他瞬间干掉俩,四肢一软趴回地上装死。
瞅着喽啰乙身体要砸到脚上,刀疤男退后半步,虚拍两下手,眯起眼称赞道,“好身手。”
拳脚利落干脆,出招又快又狠,肯定是个练家子。
湛海胃疼,没打算再继续动手。他掏出钱夹,抽出张名片递给刀疤男,“明天九点来湛氏集团,到了打这个电话,他欠的我补给你。”
刀疤男捏紧名片,借远处的光看清楚上方的姓名和职位,脸色一变。
在方棋跟前,他们可以仗着是外来人员逞能。
但要是惹到湛家,哪怕他们是火星人,都能被揪出来挫骨扬灰。
审时度势,刀疤男踢开脚下的小喽啰,赔着笑说,“湛家公子出面,还谈什么还钱?只要…”
“我不想跟你们有什么交情。”湛海每个字说的清楚明白,毫不留情。
刀疤男一讪,又恭维两句,带着几个喽啰灰溜溜走了。
“喂,富二代…”方棋总算缓过来些,扶墙艰难的站起来,倒抽着冷气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来做什么?那话什么意思?”
“你都叫我富二代了,我再不做点富二代该做的事,怎么对得起你给的称呼?”见他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湛海过去伸手扶住方棋。“还有,你问题太多了,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先出去。”
眼下的形势,分明是自己期望过的。
云端上的人真的朝他伸出了手,方棋却还犹豫该不该紧紧握住。
他打着颤挪动步子,别开脸不敢看湛海,声音压得极低,轻轻问,“你在同情我吗?”
“我为什么要同情你?”湛海奇怪的反问。
方棋未答,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同情呢?
跟你相比,我方方面面都值得同情啊!
湛海搀扶着他,慢吞吞离开巷子,走到大路上。
张德忠看到他俩,远远把车门打开了。湛海把人塞到车里,才长长舒了口气。记起刚才那句问话,似乎明白过方棋的意思来。
湛海跟着钻进后座,挨着方棋坐下示意张德忠开车。
“我今天找了你挺久,本来这事没打算跟你提。”
果然是特意找来的。胸腔内原本失去活力的心脏,忽然鲜明的跳动起来。方棋哑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湛海拧开矿泉水瓶,抽出两张纸巾沾湿递给他,这才回答,“不知道,要是知道你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罪。所以,我挺生气的。”
方棋接过纸巾捧在手里,愣愣看着湛海。
“怎么?”
“觉得稀奇,你还会生气啊。”方棋擦了擦脸上我污渍,没忍住笑了下,疼的呲牙咧嘴。
“我是凡人,当然有脾气。”湛海看不下去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又拿出两张纸巾替他擦去脸上血污。
“疼疼疼…”被摸到的地方涌现出一种奇特的酥|痒感,方棋连忙避开他的手,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静默两分钟。
“那个,你替我还的钱,我…”终究还是说出这个问题,方棋眸光暗淡了下,又熟悉的惧怕起来。
湛海把废纸揉成团扔到垃圾盒中,温和的说,“你放心,我小气,才不做拿钱羞辱人那种事。”
昏黄的路灯照进车里,方棋侧过头看向湛海,静静等他后文。
“你给他们怎么还,就给我怎么还,该要的利息我一分都不会少,行了吧?”
“嗯。”方棋应了声,悬着的心蓦地落到实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