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许洲一直进教师办公室跟袁文柔唠嗑,上课铃响才回来。
之前,许洲跟袁文柔的关系并不好,虽然不坏,但绝没有到这几天这么好的程度。
晚自习时间她也待在教师办公室。
白可敏锐地察觉到许洲的行为异常,不过又猜不到她想做什么。
第二天晚上,白可许久不曾打电话来的母亲柳依依前所未有地关注她的生活和学习,询问她的生活状态和学习状态。
白可点点头说她很好,转而想到母亲不在身边,她点头她也看不到,她又鼻子发酸。
当时白星耀正坐在书吧享受晚茶时间,他的手里端着一杯花茶,眼睛在书本上浏览。
许久,一阵压抑的哭声从白可的房间内传出来,疑惑的白星耀放下书,连忙走到白可卧室房门前,敲了敲门,他问:“可可,哥哥能进去吗?”该死的,她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宽敞的黄白色系房间内,白可的手机被扔在大床旁边的白色椅子上,穿着粉色丝质短睡裙的她躺在床上咬牙流泪。
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便是感情,其中以亲情为最。
刚才的那通电话中,柳依依连问都没问便说她有错,说她不应该跟哥哥走得太近。
白可不懂谁将她跟白星耀之间的事告诉了柳依依,她感到委屈的同时又无助。
如果让她找到那个人,即使从没有对人动过手,她也会破一次例,让那个人尝点苦头。
白可在心中排除了校长,再排除有她父母联系方式的袁文柔,想起了近几日频繁进出教师办公室的许洲。
决定周一去问许洲的白可拿纸巾擦了擦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后对房门外的人道:“哥哥,时间太晚了。我睡了。你也回去睡吧。”
房门外的白星耀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精致的小挂钟,时间显示八点四十五分。
这个时间还很早。白星耀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白可在敷衍他。
犹豫了一会儿,他仍推开白可的房门。
瞬间,一阵馨香涌入鼻间。那是她房间惯用的熏香,不刺鼻,反而有淡淡的清浅甜味。
缓步走近大床,他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闭着眼睛的白可的额头。
温度正常。
见她身上的睡衣很薄,他将放在一旁折好的被子展开并盖在她身上,“睡吧。”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知道白星耀是否已改变的白可依然坚守心防。
她在心里说:“我不接受不伦感情。”
当白星耀的脚步声渐远时,床上的白可睁开眼,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从床上坐起来。
漫漫长夜,下半夜她才再次躺下。
即将入冬了,天黑的时间逐渐提前。
黄昏时的橙云从天边散泄,照亮半边天。
从公共图书馆出来,背一个复古格纹斜挎包,穿白体恤,水洗牛仔裤的短发女孩错过一辆辆公交,在路边独自行走。
微凉的风从她脸庞拂过,带走她发尾的清香。
霓虹灯闪烁,开始它的主场。
走过一条又一条路,穿过高架桥,再走一段不短的路,白可走进雨水巷。
昏暗的巷道中,一个人也没有。几许包装食品袋在角落偶尔被风吹得颤动,再飞向另一个角落。
白可的小白鞋踩在微脏的地面上没有任何声音,除了从耳际吹过的凉风发出的呼呼声以及塑料袋与地面相摩擦带来的刺耳声音,这条巷道仅剩的具有存在感的事物便是白可本人以及她身上的幽香。
抬头望了望天,白可继续行走。
刚才还弥漫红霞的天空此时已被一团乌云覆盖,透不出一丝光芒。
没有带伞的白可一点儿也不担忧即将落下的暴雨会把她淋湿。
心中想着流浪猫狗的她微微加快脚步穿过长长的巷道,转了一个弯来到一片空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蹲在地上陌生的少年,他正在用猫狗粮喂他身前呜呜叫的身有缺陷的幼猫和活泼的两只狗。
其实,不仅是白可会来此处喂养这里的两只幼猫和两只没主人的狗,许多善良的老人偶尔也会来喂养它们。
此外,两只狗会出去觅食,偶尔遭打,虽然害怕,但仍乐此不疲去外面的垃圾堆翻找食物。
聪明的它们没有一个好的命运。
白可走到少年的身旁蹲下,用手抚摸乖巧猫咪的脊背,再摸两只狗的狗头,声音透着愉悦:“看到我那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