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祝秋亭他……除了资料里说的几个重要下属外,还有一位比较亲近的手下,叫纪翘吗?因为我没在资料里看到。”
瞿然紧紧盯着他,目光渐渐聚焦、凌厉。
“纪翘?”
他知道这个名字,她去警局做过笔录,因为在一间容留吸毒的酒吧里待过。
那应该是祝秋亭的女友,或者女伴。亲近的属下?那怎么会完全没露过面?
“你怎么知道?”
周舟有很多想说的,最后挑了最紧要的讲:“我们分局也负责祝氏的调查。一直有跟着纪翘,应该不是男女关系。但只是亲近,我估计不是很重要。因为大前天起,她去完一个墓园后,我们这边就跟丢了。或者说,是不见了。”
周舟的眉头蹙起:“那位祝总看上去也不是很急,还在清江附近的城市照常办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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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的只有祝秋亭而已。
祝氏总部堆了很多公文,苏校、林域、黎幺三位,首当其冲经受一波冲击慰问。
祝氏需要祝总,祝家需要祝九,太多决策他们根本没法越俎代庖。
但祝秋亭最后的行程停留在19号,飞清江那趟单程。
苏校知道他为什么过去。
那天祝秋亭无意间问起纪翘,毕竟没了祝缃老师可做,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苏校便答了。
说人回老家了。
苏校没多想,直接道,她前夫的弟弟死在狱里了,她是紧急联系人。这些事很好查,苏校会提前摸底。
祝秋亭钢笔尖在指间一顿。
很快又如常继续。
但事情结果已经摆在这里了。
苏校在游艇一夜过后,就非常确定纪翘在他那儿的位置了。
那晚只能祝秋亭一个人在。那样才能不被任何人干扰,把对方从暗处逼出来。
苏校假装不经意的知会了纪翘,她还真的去了,祝秋亭竟然放过她。
如今又去了清江,说要看隔壁市hn新厂的情况,看了是看了。
用了两个小时。
然后在清江待满三天,待到原地失踪。
苏校是从祝秋亭父亲那时候一路跟过来的,算是看着祝氏如何从零开始。说开始没借荫是假的,但能到今天,百分之九十靠的都是祝秋亭这个人本身。
他对所有——所有会影响祝秋亭的人和事,都抱着天然的敌对心态。
祝秋亭活了三十一年,生活和公事分的也清,在私人情事上更是不费心思,离开常常在他一念之间,没什么可留恋的。跟各方博弈,在杀机中存活,才是他人生重点。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苏校第三百次拨起祝秋亭电话,不起波澜的面上头一次闪过挫败。
他真该把纪翘这人踢废的,当年。
虽然这样腹诽自己的上司不应该,腹诽祝秋亭更是大忌,但这么多个小时不接电话……
祝秋亭是死在纪翘身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