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回答什么,虹膜里倒影的世界突然剧烈扭曲起来,纪翘猛然惊醒。
maung和司机都被她反应吓了一跳,maung直接探身过来:“怎么了?”
纪翘额上全是细密汗珠,她望着车窗外刚刚亮起的天色,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
会不会量放太大了?
要是起不来,又有人闯进去怎么办?
思虑再三,她还是给苏校去了个电话,报了祝秋亭确切位置。
意料之内地,苏校差点气昏过去,平时他是二十四小时身边有人的。苏校咬牙切齿地让她等着,纪翘没什么可辩驳,说好。
收了线,纪翘想幸好发现的早。她还有太多事没办,一朝把自己扔到无数人跳过的泥潭里,要是被发现,才不会是一脚踢开那么简单。
她抹了点随身带的风油精,抹在太阳穴,闭上眼的那一秒,一朵小花猝不及防地又浮现。
纪翘认真地算了算,她得到的温柔之最,不过是枪口那抹红,还是随地摘的。
而有人早在许久之前,就得了一整个世界。
那十二个字哪里是祝愿与倾心,那是无论向我求什么,我若在这里,必会给你。
纪翘不死心,又仔细地回想了这三年,祝秋亭总有当人的时候。
……想起来了。
几个小时前,他咬着她耳垂说全给你的时候,语气是有几分失控。
还没戴套。
安眠药放少了,后悔是真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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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八点整要开门,卷帘门拉到一半,又停住了。
来人挺稀奇的,但也不算太意外。
老板赶紧泡了壶好茶,恭敬地给杯中斟满,对方却完全没有要长谈的意思。
“来了吗?”
“来了来了,大概四五点到的。”
“除了那事还说了什么?”
“没……哦,”老板一拍脑袋,指了指墙上:“看我这记性,要了张图,给她复印了一份带走了。”
对方没说话,朝他勾了下手。
“……”老板心虚了几秒:“人挺好,没给我什么。”
抬头悄悄看了眼,老板赶紧收回眼神,乖乖夹着尾巴去取了东西。
“就这。”
两盒中华。
他掂了下,把烟收了,推了个信封过去。
老板瞟了眼厚度,眼睛都瞪直了。
“不……”
“没拆开看看?”
老板摇头:“还没来得及。”
又叹了口气:“想留着晚上再拆来着,早知道刚才先来两根了。”
对方笑了笑,没说话。他把烟盒打开,磕了根烟出来,里面却又掉出来一块叠得四方的纸条。
[西北角120°方向楼顶,有狙。]
老板脸色骤变。
“都被人盯上多久了,”男人自己咬着烟,没点:“成队真是老了,这都要靠别人提醒,真行。”
眼看着他要离开,老板开口叫了句。
“祝九,那是别人?”
老板眼神在他脖颈上转了一圈,痕迹一路往下延至胸膛,压根掩不住,之前发生了什么,昭然若揭。
跟之前那人完全是一套来的。
对方倚着门框,懒然勾了勾嘴角。初升的旭日朝阳照得他笑容一晃:“是你的别人。又不是我的。”
老板哦——了声:“那感觉你们关系也没很好,她没给你送过烟吗?”
说完在对方枪上膛前迅速闪进了屋子。
脾气还这个鬼样子,媳妇真他妈得靠天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