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微微一愣,下意识回头。黑暗中,一双深褐色的双眸盯着他,双眼中就如同斯科皮印象中的一样,总是透出仿佛永远都不会消退的疲倦。
“卢平教授!”斯莱特林有些惊喜地叫了声。
“真高兴再看见你,斯科皮。我被西里斯邀请来参与你们的圣诞节,同时为凤凰社继续工作。”狼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斯科皮这才能看清楚,他还是那副老样子,穿着古老的风衣和西装衬衫,下巴上的胡子似乎有一些时间没处理过了,有点儿乱七八糟的,这让狼人看起来不太妙。
“是的,我也很开心再次见到您……你还好吗?”
“不太好。”卢平做了个鬼脸,“每一个月圆夜都是折磨。当然……或许,我们能换个话题,说说这幅画?”
“说说这幅画。”
“西里斯显然不太愿意再提起这件事——但是你知道哈利他们,特别是罗恩——当然我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是有时候,他们过于口无遮拦,为了避免尴尬,或许你能帮得上一些忙。”卢平断断续续,语焉不详地说,在斯科皮冲他第二次挑眉的时候,这名前任黑魔法防御教授终于叹了口气,说出了真相,“亚瑟出事那晚,原本应该是西里斯当值,但是因为不得不在那个时候出去寻找一样丢失的了东西,亚瑟替代了西里斯。”
“他内疚?”
“他内疚。”卢平平静地说,“那一段时间西里斯情绪非常低落——他的身份暴露得太多了,大多数情况下,他不能为社里做太多的贡献,幸好有斯内普和霍格沃茨……但是那天晚上,谁也没能救得了他乱糟糟的心情,他喝了很多酒,然后被斯内普一脚踹了出来,回到了这里。”
斯科皮:“……为了话题方向的正确性,奇怪的描述可以少一点。”
卢平笑了:“是这样没错儿。他回到了这里,克利切拉开了布莱克夫人的帷帐,她开始尖叫,而西里斯史无前例地开始跟着她对吼,没人拉的住他们——非常糟糕的吵架内容,布莱克夫人的新台词是‘后悔生下了西里斯,因为他害死了雷古勒斯’。”
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听到很糟糕的事,斯科皮有些不安地动了动:“然后呢?”
狼人收起了笑容:“我们谁也没料到会这样——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西里斯抽出了他的魔杖,然后他对着相框用了一个索命咒。”
“用了个……什么?”斯科皮诧异地眨眨眼。
“索命咒。”卢平说,“然后相框掉了下来。那个永久的黏贴咒语失效了,有人这么设置了它——当有人对着相框使用索命咒的时候,相框就会掉下来。而我认为这样设置的人恰巧是布莱克夫人本人——显然,西里斯也想到了,而这个联想让他非常不舒服,我们将相框交给了克利切之后,就再也没人提起过它。”
“等等,这不科学……我是说,这不符合逻辑啊。”斯科皮为这神炸开惊得瞠目结舌,“谁会无聊到对一个相框使用索命咒?”
“通常没人,但是西里斯这么做了。”卢平叹了口气,回答,“而在布莱克夫人把自己的画像挂上去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几十年后的某一天西里斯会这么做。”
“……………………”
斯科皮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了,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噎在了喉咙,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如果非要用一个动作来表达它,那大概就是欲望强烈地想要狠狠地揍他的魔药学助教一顿?
肩上被轻轻拍了拍,斯科皮一愣,回过头,看见他前任黑魔法防御教授正微笑着看着他:“无论如何,不要再责怪西里斯了。此刻不管你在想什么,相信我,西里斯想的一定跟你一样。”
“未必。”斯科皮耸耸肩,“如果是,他就会把画像挂回来。”
“他是想,但是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走廊里传来韦斯莱夫人大声呵斥双胞胎兄弟的声音,卢平顿了顿,等乱糟糟的嘈杂声过去,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因为那之后,布莱克夫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那副画上——她失踪了,我们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