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瞋在房间里哭累就会床上睡了过去。
下午叁点多时,宋澄瞋被李副校的一通电话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喂?李校吗?”
“宋老师,昨晚你是不是得罪了丰锐集团的穆总啊?”李副校的语气极为愤怒。
谢溟好不容易哄好了一个愿意资助一百万给新建教学楼项目的另一个集团老总。
结果,在宋澄瞋负责这边最为重要的赞助商丰锐集团,这出了幺蛾子。李副校能不气愤吗?他心想早知道让谢溟去服侍丰锐集团的穆总好了,居然派出了这个新手宋老师,李副校刚接完穆辰秘书打来的电话,简直觉得昨晚自己重大失策了!
“什么?李校我...那个我好像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宋澄瞋本来哭得眼肿神失的,在昏睡中被电话吵醒,还被李副校突如其来的叱责吓一跳,也不能答出个所以然。
“宋老师我告诉你!要是你不把丰锐集团这大窟窿给我补上,你就别想用可能继续当老师。要是在州城,你也别想再混下去了!”话毕,李副校不给宋澄瞋一点解释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校?喂?喂?李校?”宋澄瞋欲哭无泪,很急躁地抓乱了自己那半长不短的头发,沮丧地将头埋进了被窝里。
宋澄瞋此时满脑子都是她母亲现在住的烟市那套一百多平的房子,还有十几年要供;还有今年刚入手的小车仍有五年供期,每个月一定要给的这一万八供车供楼的净支出。学校的宿舍租给老师只需每年上交一百块,但宿舍的水电费每个月怎么样都至少一百以上,她日常开销也要两千左右,这两年每个月剩下来的钱不到两千,而且宋澄瞋买楼买车给了首付,存款目前算是所剩无几了。重点是这份教师的工作,待遇和工资对于27岁的宋澄瞋来说算是相当很不错的了,如果丢了这份工作她上哪赚钱供楼供车啊!
被眼前的情形逼于无奈,宋澄瞋打起精神,起床去换上了一条露肩的灰蓝色连衣裙,犹豫了一下,穿上一对帆布鞋,化了个淡妆。宋澄瞋想起前几天梁苗苗说今天要借用她的车,于是她只能打车去丰锐集团的找穆辰了。
站在这将近九十层高的商务大楼下,宋澄瞋从下往上眺望,感觉看不到楼顶的尽头,但依稀能看到楼中央那楼名灯片,是红色的丰锐集团的字眼。
宋澄瞋深呼吸了一下,抬起步伐,走进了这高楼的一层大厅,和前台的小姐姐大概说了自己的名字和来意,宋澄瞋问小姐姐能不能联系一下穆总,尽快约个时间见面。
前台的小姐姐穿着收身的正装,整洁的妆发,态度尚好,跟宋澄瞋说需要先给穆总秘书回个电话问一下,再通知她,让宋澄瞋到大厅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一会。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前台小姐姐端正地向宋澄瞋走过来,颇为温柔地对她说:“您好,送小姐,张秘书说穆总现在还在开会,张秘书让我先带您上去,让您到88层的会客室里等穆总,这边请。”话毕,小姐姐做出了请的姿势。
88楼的会客室里,桌子上的白咖啡凉了又被换上热的,热的又接着被放凉。沙发上坐着一位神情略有焦灼的女人,她时不时伸手去拨动自己眼前的发丝,这样的举动丝毫缓解不了她内心的烦躁和不安,她再一次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机械表,时针已经从四点转到了六点了。
宋澄瞋在会客室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偶尔张秘书进来给她换茶水,宋澄瞋还是不敢开口问她到底还要等多久。
大概是被时间消磨掉了一开始的紧张和焦虑,宋澄瞋调整了一下保持了许久的坐姿,她抬起头看向玻璃墙外的夕阳,昏黄的柔光透过玻璃照进会客室的木桌软椅上,形成了一道暗沉沉的影线,她木讷沉浸在这斜阳带给会客室空间的幽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