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宋澄瞋满脑子在权衡朱黎给她说的话,很有道理,她也无从反驳。
宋澄瞋确实是在选择性地逃避这些问题,但事情的发展并不会因为她逃避了而不发生,逃避并不代表解决问题。问题就是她习惯性地被事情的发展形势或者是别人的威逼下牵着鼻子走。于是等事件形态发展到临门一脚的时候,她再正面问题。这时候去解决无疑是弊处最大化,无论是五年前她和穆辰分手,还是和陈泽建分手,她都如此。
第二天的早上五点半,宋澄瞋几乎是惊醒的,她想不起是什么样的噩梦,但就是醒来后的恐惧挥之不去。于是,在吃完早饭后,宋澄瞋打了个电话。
“是污点吗?蒋医生。”这是宋澄瞋这个月以来第叁次来‘拜访’蒋医生。
蒋医生是宋澄瞋研究生导师介绍给她的,一位很御姐风范的心理女医生。总给宋澄瞋一种介于妈妈和姐姐之间的感觉,她们之间的交情谈不上好朋友的交情,也不能说全是病患之间的关系,看病的钱照样给,但相比于别的病患,蒋医生确实对宋澄瞋要上心许多。
她们之间的相识要回到宋澄瞋研叁的时期讲起。宋澄瞋的导师是一名很尽责又资质比较老的老师,观察到平日里的宋澄瞋偶尔用微笑的神情和玩笑的口吻说上几句让人细思极恐的话,比如说‘毕业了还不是要活着,活着就是没意思的事。’‘我看不到前途的光芒。’‘毕业哪里是新章程,是死胡同吧。’
当然,当宋澄瞋导师找她聊这事的时候,宋澄瞋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周边人的眼里甚至在宋澄瞋自己的认知里,她就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怎么会有抑郁症呢?
最终,宋澄瞋还是被导师说服了去见蒋医生一面,细谈下来,蒋医生给出的诊断书是中度抑郁:经常性失眠,记忆力有点衰退,时常会有自杀的念头,但没有实质行动。
可以说这症状是全中了,宋澄瞋看着这张诊断书,她满脑子是:哦。我生病了,难怪我感觉活着好累。
当然,后来在宋澄瞋积极配合和蒋医生的悉心治疗之下,宋澄瞋从最开始的中度慢慢地转回了轻度。
这是周叁的下午五点零八分,位于州城东南区的一座高级商务楼里的一个关于精神心理科的私人诊所,蒋医生的办公室在第叁十一层的其中一间,她是这诊所的合伙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