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光怪陆奇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许诺。
时针堪堪指向五,窗外天还未露白,却是如何也睡不着了。
去浴室冲了澡,又在衣柜挑了半天,最终选了白色连帽卫衣加宽松牛仔裤外搭一件长版风衣。给家里留了张字条随后出了门。
一直等到九点,那扇开开合合的门也没有走出他刻意等的人。
快到中午沈母给他打了通电话,他只说篮球队一起去吃饭,晚上也要晚些回家。
沈言倚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看着表盘上的时针转到六,整整12个小时。背脊微微弯下去,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骗了,从来无往不利的人这一刻显得有些颓态。
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直接给那人拨去语音电话,为什么要骗他呢!
没一会就接通了,许诺柔软的声音传过来:“学长,有事吗?”
甜软的声音针一般瞬间戳破了他这支气皮球,嘴自发自动道:“昨天你帮我了我,请你吃饭好吗?”
那边似是犹豫了下,但又很快答应了。
“那我们七点在楼下见?”他斟酌着给她留出时间。
“不用啦学长,我不在家,我们就七点时代广场门口见吧。”
“好。”只感觉又一个榔头锤在了头上,他六点不到就等在楼下,她总不会比这更早,那么她昨晚就不在这里了。
接到沈言的电话许诺并不太意外,她隐约能察觉到少年发生转变的心思。只稍稍犹豫了下,她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她到约定地点时才六点四十五分,可那里早就站了个青松般挺拔的少年。
她快步跑过去,惊讶道:“学长你到这么早啊。”
沈言没说话,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就牵住了她的手。许诺一惊,抽了一下手反而被握的更紧,挑了挑眉她也不再挣,任由那只打手牵着往商场内走。
踏入的一瞬间,镜片就漫上了白茫茫的一片,许诺用尚自由的那只手把眼镜摘下来装进口袋里。
“怎么又摘下来了?”昨晚回家的路上他就想问为什么要把眼镜摘下来,有想是不是只想戴个镜框,可那眼镜看起来并不是那种漂亮的装饰型。
“一直戴着会不舒服,我就一般认人的时候为了避免尴尬,”觉得少了点什么,她又添上句,“还有上课的时候也要戴。”
她见沈言终于笑了,不由松了口气,刚才这小孩冷着张脸的样她觉得看着都没心情吃了。
“我们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