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睁开眼睛,语气十分平淡,
“他们当年可以扔下我,现在我也能选择放弃他们。”
说完之后,她又赶在沉爷爷开口前快速开口,
“您放心,我明天就回去看奶奶。”她顿了顿,“至于他们……”
那两个初为父母却无法承担责任的人啊……
她没有说完,也不想说完。但沉爷爷知道她的意思,也明白这个自小长在他身边的孩子到底有多倔,他也生气,可事关阿清,他没办法怪罪那两个父母。
只希望,阿清能够理解一下他们吧。
沉清说完后手一翻就将通话挂断了。
没有任何人能够对那种事无动于衷,那种恶心的回忆也许就是原主当初不敢直面连衡昭的原因,因为她心底的那片净土已经在小时候就被染黑了,像是被扔进泥淖里沤烂的垃圾般散发着阵阵恶臭。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献给她的少年了——除了余下的青春。
所以她才会远走他乡,终身未嫁。
但沉清可不会那么傻,什么狗屁的纯洁,他们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这个时候连衡昭还派不上用场的话真是白瞎了她的一片真情。
当初被囚禁的时候,连衡昭虽然已经有了瘦下来的征兆了,但看起来还是过于肥胖,所以那个男人才没对他下手,那段时间沉清不愿意回家就天天跟他睡在一起,跟只鹌鹑一样缩起来的时候就是因为无意识的天天抓着人家的小小连才能安心睡着,所以从小时候开始两个人就算是“私定终身了”,这自己养大的崽子又怎么能让别人拱了呢?
话虽如此,但原主对小时候的经历可不是一般的恐惧,沉清觉得那种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恐惧又出现了,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毒蛇般一圈一圈的将她缠绕起来,勒的她喘不上来气。
窒息感越来越浓,沉清眼前一片漆黑,她低声骂了一句,赶紧凭着感觉去摸柜台上的钥匙,平常她喜欢在柜台上放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平常赏心悦目的小玩意儿在这时候却成了她最大的阻碍。
沉清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乱放东西!这钥匙还是上次连衡昭给自己的,自己随手一扔好像就扔到了这里,关键是这玩意儿到底被她扔在哪个旮旯角了?
问:什么是幸运?
答:沉清在一个玻璃杯后面找到了钥匙。
问:什么是不幸?
答:沉清打碎了玻璃杯。
问:什么叫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