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阮昶在自己的生物钟的催促下醒来。
夏天天亮得早,外面早就是太阳高挂。公司规定早上八点半上班,现在楼层里基本没人,以至于他躺在自己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醒过来的时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西装已经被换了下来,变成了一套灰色的睡衣。
他记得这套睡衣还是自家老妈非要留在这儿的,说是自己万一哪天忙忘了睡在这里,也能舒服点。
这么一看,自家老妈也算是未卜先知?
阮昶忍不住叹了口气。
太阳穴此时还隐隐作痛,他昨晚又淋雨又折腾的竟然没有多大事,这要是被沉清知道了,只怕是会忍不住唱起小白菜地里黄的歌来。
阮昶在床上坐了一会儿,长腿一伸准备下床,动作间不经意扯到了某处地方,一阵酸疼感直袭大脑,他面部表情顿时就僵住了,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某些零碎的画面。
穿着棉质睡衣的大老板面部僵硬走进厕所,带着莫名的心情扯下裤子,等他看到自己某处依然清晰的青紫时,整个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她下手这么重的吗?
虽然不知道沉清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躲过那群人的,但总归是他承了对方的人情。
但是,孤零零醒过来的阮总觉得自己又吃亏又难受,整个人显得委屈巴巴。
掐完自己就跑,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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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阮昶一起窝了一夜的沉·渣女·清好容易等天亮两拨人走了,然后马不停蹄把阮昶扛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还顺带着给人换了身衣服。
虽然阮昶是个公司的老总,但是他的办公室并没有采用高级的防盗装置,平常重要的资料都在他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所以那扇平常的隔音防盗门早在搜查的时候就被撬开了。
托他们的福,沉清扛着阮昶进去的时候省了不少力。
一顿操作下来沉清的头已经开始晕乎了,她赶紧用阮昶的手机给他秘书发了条信息,等亲眼看见秘书到了公司后她才到车库取车准备回去。
坐上车开到门卫亭外面,沉清朦胧之中听到系统的声音:
“建议执行人现在打开手机,以免错过重要信息。”
它这么说了,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沉清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把手机开机,通知栏上醒目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吓得沉清迷瞪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再仔细一看,最近的拨打记录时间是在半个小时前。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好。
昨晚她忙着撑幻境了,两人的手机都被沉清关机放在一边,她当时完全忘了寝室里那俩,连信息都没给她们留。
幸好原主原来做义工的时候也在外面住过,当时正巧她手机没电,等半夜了才充上电给两人回个信息。只不过现在跟当时又不同,这都第二天了,再不给她们回电话,霍游乐跟陈瑟恐怕真的就能去跟自家老头子通风报信。
想到自家那位苦瓜脸,沉清的脸也苦了起来,连忙给霍游乐回了电话。
那边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通了,对方没说话,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沉寂了约两三秒,还是沉清忍不住开口试探性地问了一声:“游乐?”
简单两个字仿佛开启了战斗的序幕,知道沉清没事的霍游乐和陈瑟又惊又怕,先是长舒一口在胸口憋了半天的气,心口的大石头放下后对着沉清劈里啪啦就是一顿唠叨。
“沉清你现在胆子真是大了哈!彻夜不归还不留个信儿,你要是再敢多来几次,以后哪天要是我在新闻里看见解救失足妇女里有你的身影,那我可能也不惊讶了!”
沉清无力挣扎:“不是,瑟瑟你听我狡辩——啊不是,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霍游乐被陈瑟的阴阳怪气吓得一个激灵,连带着对沉清的怨气都没有了,急忙给陈瑟顺毛:“瑟瑟你别这么生气,你听清儿的声音都不对劲,还是先让她回来再说吧。”
陈瑟也听出来沉清声音不太正常,一边憋火一边掐住沉清的七寸:“回来的路上小心点,你要是被我发现哪里不对劲,我不介意立马就去跟沉叔叔聊聊天!”
沉清要是有兔耳朵,此刻早就已经耷拉到地上了,她连忙表示自己很快就会回去,一边打着保证一边注意着把车往校门口开。
不能飙车,要注意小命。
下车的时候她没忘记顺手把副驾驶上昨晚吃的关东煮垃圾带走,打电话叫人来把车开走,又付了清洁费后才快步往寝室走。
等沉清回到寝室,屋子里就坐了霍游乐和陈瑟两个人,大刀阔斧仿佛两个门神对着沉清怒目圆瞪,饶是见惯了丧尸和鬼怪的沉清也被两人吓得不轻,一个憋了半天快打出来的喷嚏都给吓没了。
“那个......”
陈瑟抬手打断沉清的话,然后指了指洗漱间和桌子上的饭盒。
她现在不能说话,她怕自己一出口就要忍不住骂死这个女人——万事,等她养好了再说。
霍游乐看情况不对,连忙充当调解员:“清儿你别看瑟瑟黑着脸,其实她可担心你了!这一夜都没睡好,一直等着你......”
陈瑟伸腿踢了霍游乐一脚,后者立马安静如鸡。
沉清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