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熬一日是一日。
花了了捏著鼻子從外頭進來,脖上的環滿是深深淺淺的刻痕,上挑的眸盡是嫌棄。
"你這是在立志成為苦行僧嗎?要不順便把頭髮剃一剃?"
“你不懂…這是良藥苦口,清心寡慾……“
沐沐機械式的把火熄下,端過一旁放涼的藥碗,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干盡,碗見底時,她的顏色似乎更白了,苦味濃濃的環繞在她身周。
清心寡慾跟不睡覺又有什麼關係?
花了了想著沐沐可能又夢到了什麼,卻是看不過沐沐這副隨時都要斷氣的樣子,她手一抬拖起剩著殼子似的沐沐,一路拖進內室到了床邊。
“還不滾去睡覺。“
她命令。
“不行。“
沐沐死死抱住她的腰,垂死掙扎。
“睡了就來不及了,我好不容易才撐過三天——不,我拒絕妳辜負我的努力跟意願。“
“辜負你個大頭鬼!“
花了了一把把她扒下來,扔進被襦裡,按住肩就往枕頭上壓。
"那可是妳的夢,誰來搗亂扔出去不就得了。"
說得容易,她也想啊!沐沐淚。
畢竟也是習武之人,那手勁不是開玩笑的,沐沐在一陣哀號後,後腦杓仍是觸上了軟軟的枕頭。
意識,終究是抵抗不過那樣迷人的柔軟。
揮舞著的手一下停在空中,而後落下,被花了了通通塞進被子裡,抑好被角。
她挖挖總算清淨的耳根,掃了一眼已經平緩呼吸起來的沐沐,出房做自己的事去了。
沐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只知道,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是在夢中了。
男人的聲音,似笑非笑的響起。
“不睡覺?真虧你想得到。“
沐沐忽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