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徒弟与随扈都被他激起了仇恨,她却仍像个没事人般。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闪了闪,多出了一种明为无奈的情绪。
无奈——?
他差点维持不住嘴角的笑。
日子就这么过着,她跟他的争斗从无止息,渐渐的,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不一样的东西,对他来说很是陌生。
还没决出一个结果,他便在一次围剿中,因大意的中了毒,落入早就知道的陷阱。
被锁在地牢,毒蔓延的很快,这下可真没有转圜馀地。
看来,有生之年是不能好好报復那女人了。
他忽然意识到,到了这个境地,他想着的仍是她。
来不及嘲笑自己,她却又出现了。
没什么技巧的易容,一如以往的眼眸。
染在白纸上的墨,不知何时染出了一个个图样,并一寸寸剥离了漆黑的表层,露出了下层的光彩。
"你为什么来。"
"还债。"
她似乎不太喜欢被打断话,没好气的这么回道。
原来你也知道,你欠我不少啊。
想回的话语,被喉间涌上的黑血堵住了。
"快点结束,我那小徒弟等着呢。"
替他逼完毒的她淡淡看来,他想,她穿上夜行服的样子,不差。
"那么,杀出一条路便是。"
他扬起平常的笑容,却发现唇边的弧度早已深邃。
她别开了眼,嘀咕了句要命。
杀出去时,他与她相辅相成,过去互相为敌时对对方的了解,成就了此刻的默契。
那夜,他很是愉快。
"我说,你也该解恨了吧?我们互不相欠了。"
那夜后的某一日,她抱着他弄出来的母鸡,浑身鸡毛,百般无奈地问。
"季某可什么也没有做。"
"……。"
她露出了信你才有鬼的表情,他替她摘去发上的落叶,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