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小人为难——将军他…
小廝扶在地上磕头谢罪,不料抬起眼来就对上了闪烁的剑尖,他吓得俯在地上,挡住了入屋唯一的门前。
慕容远没耐心再听他废话下去,他既然秉持着错杀一百也不远愿放过一人的信念到了这里,又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要亲眼确认季随云的状态,不论后果,只为安抚心内那躁动不安的恐慌。
慕容远的眸定在了紧闭的门扉上,剑上凝起了雾白的气,手腕一转,剑刃凌空划下。
两道凌厉的剑光闪过,门上已是多了两道深痕,失去支撑的门板缓缓的倒下,显出室内的样貌——
先是空气,几乎满溢而出的淫靡气味,虽然散了些,却仍昭告着这里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情事,他止了住呼吸,绕过抖如筛子的可怜小廝,踩过倒下的门板,步伐平稳的往内而去。
慕容远走的特别的缓,眉眼清冷,白袍被不自觉发散的内力气息撩得鼓起,使他的身姿透了点仙风道骨。
转进屏风后,内室的床榻,布帘层层叠叠的放下来,看不清里头真实的情况,只能望见微微的剪影。
——两个人。
季随云有多大的可能,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失去追踪师父的机会?
答案显而易见。
霎那,那空气里味道宛若无数细针,密密麻麻的扎上喉管,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刺痛酸涩。
慕容远提起剑,抵在放下的布帘,握在剑柄上的手青筋暴突,剑尖看似毫不迟疑却轻颤着,理智的光彩一点一点消弭在那双墨玉的眼瞳中。
嘶啦——叮。
布料割开的声音未完,便接上了坚硬的尾音。
阁主大清早便大驾光临,着实让本将受宠若惊。
削铁如泥的寒刃被两指定了住,随后是季随云的轻笑,看来的惑人绿眸毫无波动。
慕容远顺着他的指看去,只见季随云上身赤裸,怀里抱着一个身裹宽大白衣的女子,她脸埋在男人宽广的肩上,黑发凌乱,纤细的掌攀着他的胸,双腿轻颤,衣料下的身子未着寸缕,隐约可看到下头肌肤上的曖昧吻印与条条红痕。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她,妄念而成的黑衝入了心底,几近失控的情绪纷涌而出,身体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里闪过他佔有她那个夜晚的画面。
——她的声音、她的喘息、她的面目、她的温度、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