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的眼睛被那光线点燃,透亮着宛若宝石。
两刻鐘后。
缠战的两人一分为二,各站一方,外室此时已是满目狼藉。
季随云拍去胸口染上的烟灰,撩了一把碍事的发,美眸轻瞇,手一晃,偃月刀转了数圈,无数刀光在他身周化为流影,毁去慕容远射来的符纸,一张张属性不同的攻击符咒炸开在空气里,一时彩光纷乱。
"将军可是以为自己佔尽上风?"
慕容远的表情从未有过的森冷,像是懒得遮掩终于显露爪牙,只为抢回心爱之物的兇兽,眼里阴霾重重,手背抹去颊上的脏污。
"师父的第一个男人,可是在下。"
季随云的眸剎那闪起了不祥的光,握着刀柄的手竟是生生在精铁上握出了指痕。
"那还真是——"
拉长的语调特别温和、微微上扬。
"意外之喜。"
最后四个字说得很轻,他瞬现在慕容远身侧,刀锋缠着戾气就要从他颈侧劈去,毫不意外的被剑刃挡下。
冰屑四溅,又是一声尖锐的响。
互相针对的杀意,浓烈的使人窒息。
好想杀他——杀不了呢。
第一个男人?真是刺耳至极的称谓。
季随云弯着眸对着慕容远漆黑的眼,忽然撤回了力。
他把偃月刀收回身侧,笑得无害。
"既然分不出胜负,那就交给沐顏来选如何?"
"——正合我意。"
慕容远瞳仁微缩,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
再次回到内室,撩开变薄的布幔,两道意味不同的目光扫过被子堆成的人形,停驻在被整个破开的大洞。
""该死。""
到刚刚为止还在争锋相对的两个男人,难得的表达了相同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