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桐的眼神逐渐变凉,透着一股诡异的漆深,“不是在交往,差不多只是个长期炮友。”
“………”他有些哑口无言,想到是不是自己的错,给她带了一个不好的头,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开口,“也行吧,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咳,那啥,走肾不走心其实挺好的。”
“说的是。可我感觉自己被骗了。”
“什么意思?”周莫言拧起眉头,“你遇上仙人跳了?”一时间有些佩服起那个人的勇气,连小戚总都敢套路。
而戚桐却摇摇头,“既然是肉体上的欢愉,那其实找谁都一样对吧。”
周莫言迟疑的点点头,“是啊…”
“那为什么他认为我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开心?”
所以这个他是谁啊!?他觉得自己有些头皮发麻,万一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会不会迅速人间蒸发。
然而戚桐面色不善的笑了,“该死的是他说的没错,我昨天去找了别的男人试了试,只是接个吻我都差点恶心吐了。”
“……你还是小孩子嘛?”
戚桐瞪了他一眼,接着又想摸烟来抽,被周莫言眼疾手快的制止了,“求你了大小姐,你抽的都是我的烟啊!”
僵持了一会她终于放弃了,一同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我爸是不是去找过你。”良久她口吻带着凉意般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周莫言觉得自己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
戚桐笑了笑,“那看来还有你一份功劳啊。”
“什,什么功劳?”
“我和我爸变成炮友。”
周莫言觉得自己两眼一黑。
其实从很多年前开始周莫言就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可这过于丧失的结果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戚梧来找他已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他一直没有向戚桐提起过此事,一来是戚梧嘱咐过不要让她知道,其次他在心中告诉自己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把她各种黑历史告诉了她父亲。
然而她还是知道了,并且是以一种令人五雷轰顶的方式。
“你…他…我,我……对不起。”他觉得这事估计不是道歉就能翻篇的,虽然罪魁祸首不是他,但他怎么着也是个帮凶。
戚桐静默了良久,才站起来并结束了这个话题,“也没什么,我也打算就这么干下去。记得帮我保守秘密。”
周莫言麻木的点点头,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在知道对方的破事并且掩护彼此的秘密间来回拉锯。怎么说,应该是驾轻就熟的才对。
可他还是有点嘴巴发苦,出柜算什么,真是弱爆了。
“走吧,去上班。”
行吧,还是那个工作第一的大小姐,他在心里苦笑,既然事已如此,他们只有在业务上继续拼搏下去了。这是他唯一能帮助她并且一直陪伴她的事。
由于两人的车都不在附近,于是只好又打了一次计程车。周莫言一言不发的看着好友兼上司这张精心补过妆容看不出半点疲惫的脸,很想打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不,或许该看的是另一位当事人的脑子里是什么。
“看我干什么,你爱上我了吗?”
周莫言深吸一口气,把脸移开,“对不起,没有爱上您真是太遗憾了。”
戚桐悠哉的撑着下巴思索着什么,然后对他展颜一笑,说了一句让周莫言想跳车的话。
“你亲我一下吧。”
“……我可以去告你性骚扰吗老板?”
戚桐撇撇嘴,“我想陌生人不行,说不定熟人可以呢,找快乐而已,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行?”
周莫言头疼欲裂,“你这种行为叫做杀熟知道吗。”
“不愿意就算了,我再找别人。”戚桐轻轻叹气。
而周莫言真是惊呆了,自己发小到底是怎么在一天之内发生这种根本性变化的。
戚梧是给她下蛊了吗?可下的蛊为什么这么浪,你两该走的不是纯爱禁忌剧本吗?
他在内心疯狂吐槽,另一位则是闭起眼睛补眠了,该打住的打住,她的精力更多还是要放在工作上才对。
至于心底那一抹绯色的划痕就让它留下好了,以后是要溃烂还是愈合,就顺其自然吧。
既然现在拥有的是快乐,她不介意把这份悲剧倒计时进行下去。
到了戚氏,二人立马回复了平常的状态,一个言笑晏晏,一个一丝不苟。
而心中的羊驼狂奔几何只有自己知道,一腔血泪还是咽回肚子里,商场如战场,一着不慎只有满盘皆输的份。
特别是还有一个紧盯着他们不放的对手。
“昨天我没来戚枫是怎么个说法。”戚桐略微蹙眉,心想今天他怎么也要找自己麻烦才对。
“你做的报表早就交到了他手里,我核对过所有文件也都没有问题,他想做文章估计还是会从股份问题上下手,不过有意思的是昨天他为你在法国人那边周旋了一下。”
戚桐勾起唇角,“是吗,那还真是欠了人家人情了啊。”
“这是这期的报表,你简单过目一下,虽说每次股东大会都大同小异,但难保戚枫要对你反难。”
她不置可否,“那就拭目以待了。”
两人很快走到会议室门口,周莫言照例为她推开大门,然而等两人都走进会议室时却都是一般无二的呆滞。
“爸……”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