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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丰看着眼底手下的美景,眼神一片幽深,随手扔掉帕子,翻身覆上去。傅眉惊呼一声,其余的声音被堵住,全部咽回了喉咙。

于是,满室又是一片羞人火热的春光,滚烫的气浪、暧昧的气息盈室。在曹建功的家里,万籁俱静之后,一家人都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曹太太拉着丈夫说话,把曹英的反常讲给他听,曹建功微眯着眼,“我咋不知道她喜欢我工地上的谁呢,她都好久没去我工地了,也瞧不出来。”

曹太太推了推他,“女儿的事情,你上心一点,我肯定她是喜欢你工地上的小伙子了。你没看见她今天心虚的那样子,我比你了解她,你上点心。”

曹建功翻了个身,敷衍道:“嗳呀,知道了,我会留意的。明天还要忙哩,我要睡了。”

第二天在工地上,曹建功就有意观察底下干事的小子们。赵瑞看见了,连忙过来跟着,“舅舅,你看啥哩?”

曹建功不耐烦的轰他,“你管我,干你的事情去,”赵瑞本人没什么大才干,又不愿意花力气动心思,工地上不服他的人很多。

他只能在曹建功跟前乖觉些,这样差事才能稳当,自然不敢自己走开。曹建功见他要跟着,也就不管,边走边问他,“你说,工地上这些人都咋样,有没有能担大事的?”

赵瑞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提拔人吗?那他咋办。赵瑞急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可是他这个人真不聪明,斟酌了好久才道:“这些个泥腿子都是卖力气的,能有个啥才干呢。”

曹建功看了他一眼,到底也没说什么,前面秦丰跟几个人在捆钢筋。秦丰很认真,做好一个还要看看捆结实没有,但是速度一点也没有其他人慢。

曹建功满意的看了一会儿,赵瑞心里忐忑的跟着,邓知在一边看着。等曹建功走了,这才过去跟赵瑞搭话,他抽出一根烟,给赵瑞点上。

嘿嘿的笑,“瑞哥,老板说啥?”赵瑞一脸烦躁,看看曹建功离去的方向,再看看大太阳底下的工人,没好气道:“能说啥?说个屁。”

邓知笑的傻气,“老板没说啥,我倒是听到点东西。”赵瑞这才把目光移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屑道:“你听到啥?”

“也没啥,这不是咱老板想扩展业务嘛,以后要揽更大的工程。那肯定需要人手啊,尤其买建材那事儿,听说想用熟人哩,就是从手底下挑。”

这事赵瑞也知道,当初他还想更上一层,管理买材料这一块儿呢,那肯定有油水啊。可惜曹建功嫌他心思不缜密,人又不怎么机灵,只叫他在工地当着小小的管理,他还不服气来着。

邓知瞅见赵瑞脸上愤愤的表情,心里冷笑一声,“老马不是咱们工地老人了嘛,我听说他向老板推荐了秦丰。说是那小子识字,人踏实稳重,又没啥歪心眼子,干这个正合适。”

赵瑞果然一点就炸,“啥,就凭那小子?他算老几。”邓知也道:“我也这么觉得哩,他才来多久啊,这样的事情怎么着也该先轮到你不是。不过你也知道工地上跟他好的不少,我怕到时候大家都帮他,就没你啥事了。”

赵瑞脸色难看,冷哼一声,撇了满头大汗的秦丰一眼,转身走了。邓知在后头盯着他气冲冲的背影,暗骂一声蠢货,也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工地上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个地方也会失窃。第二天来的时候,赵瑞把大家叫到一处,说是包工头办公室丢东西了。

这下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赵瑞巡视一圈,问,“昨天谁走的最后?”众人都把目光转向秦丰。

毋庸置疑的,秦丰每天都是走的最晚的,众多怀疑的眼神都望过来,秦丰倒是很平静。一脸淡然,仿佛事不关己,甚至主动向前一步,说明他走的最晚。

“丢了什么东西?”

有人问了一声,显然大家都关心这个问题,赵瑞道:“一只金表,一台收音机,还有好几样值钱的东西。”

嚯,金表,那可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东西,好些都是从南方运来的。这下得好好查查了,赵瑞问秦丰,“你走最后,别不是你拿的吧?”秦丰眉头一皱,还在想赵瑞为什么针对他。

第86章

秦丰神色很平静, 即使是被冤枉也没有半点歇斯底里,他问,“凡事要讲究证据, 你说是我拿的, 理由呢。”

赵瑞嘿嘿一笑, “你走的最后, 就是不是你拿的,你也有责任不是?我还会冤枉你不成?”

这空口白牙的一个怀疑, 一个不认,马顺首先站出来, 砸吧着烟道:“你这不成啊, 秦丰走最后收拾东西是好心,现在叫你这说的居心不良了都,以后谁敢多动一下。”

马顺好歹是工地上的老人了,他说的话,曹建功都卖几分面子。其他工人也觉得有理,这事情没有证据确实不能乱冤枉人。

曹建功知道后,什么也没说,东西丢了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没有证据确实不能胡乱猜测。赵瑞气的一个倒仰, 本来就算不是秦丰拿的, 他也可以把人撵出工地。

现在曹建功一出口, 立即没法问罪了,曹建功虽说压下了这事情, 但是也没有说秦丰就一定是清白的。还是有怀疑的人背后乱嚼舌根,秦丰时不时听见,眉眼阴沉。

这天主动找到曹建功,“我没拿东西,虽然我是最后一个走的,但是曹工你相信我的为人。”曹建功抽了一口烟,迷蒙着眼睛,笑了笑,“我知道不是你,我也没怪你。”

这话说跟没说没啥区别,秦丰也不是一定要曹建功相信他不可,只是他隐隐觉得赵瑞这几天老是给他使绊子,平时什么事现在最爱指使秦丰去干。

工地上每个人都有分工,赵瑞却爱耽误秦丰的功夫,人家事情都做完了,就他这里还拖着。曹建功天天在工地上不是没有看见。

其实他是最先看见赵瑞给秦丰找麻烦的,还私底下叫他不要夹带私人恩怨在工地上来。谁知赵瑞跟他说,“这小子既然是英子看上的人,我这当哥的自然要考验考验人。”

一听这话,曹建功脸色立时就变了,他一直都知道曹英看上了工地上的谁,就是没想到是秦丰。其实是秦丰也没关系,秦丰老实踏实,吃苦受累没有半点怨言。

要是这么个小伙子给他当女婿,他也挺乐意,只是秦丰已经结婚了。曹英再看上人家也不可能了,曹英是他的女儿,他不愿意把这事情挑明。

一来伤害女儿面子,二来看上一个有妇之夫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样一想,好像秦丰离开工地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也就默认了赵瑞的行为。

秦丰这几天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沉默寡言的,傅眉不知道他在工地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人。她要是不关心他还指望谁关心他呢?

晚上,傅眉躺在秦丰怀里,耳畔是他绵长的呼吸声。她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傅眉翻到秦丰怀里,在黑暗中摸了摸他的脸,“哥,你这两天怎么了?”

秦丰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说了这几天的事情,“赵瑞为了工地上开展业务的事情排挤我,这个我知道,就是曹工视而不见叫我有点不能接受。”

他自认自从进了工地以来干的活不比任何人少,兢兢业业,脚踏实地,从来没有偷奸耍滑过。曹建功撑起了整个工地,接了那么多工程。

在他眼里,对方也是个有能力、魄力的人,不该放着工地上乌烟瘴气的不管。可是为什么赵瑞单方面的欺负曹建功却视而不见。

傅眉摸到秦丰紧拧的眉心,拍拍他的脸道:“不要烦恼,人心难测,你咋能清清楚楚知道每个人的喜恶,或许不经意就得罪了人呢。咱们自己行的正坐得端就成了,不要在意他们。”

秦丰将傅眉怀在身前,手上无意识摩挲她手臂上温软的皮肤,“我知道,要是这里容不下我,我换个地方就是。重新找事做嘛,有什么要紧,我也不怕。”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工地上刚丢了东西,我就走了,在其他人看来不是做贼心虚就是曹工偷偷撵我走的,想着憋闷。”

傅眉道:“怎么突然就丢东西了,一丢东西就怀疑你,说不定就是故意针对你。或许东西根本就没丢,又或者该是谁藏起来了。”

她也不想把人心想的那么坏,只是秦丰的事情确实挺凑巧的,人心弯绕,在外面总要长个心眼。秦丰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自己去查查吧,就是走也得干干净净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