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仲话音一落,不仅孔白一身冷汗,就连内务部部长也是一身冷汗,孔白是他的得力手下,每年的孝敬不在少数,本来寻思着让手下轻打四十,出出气也就算了,但是他没想到,相仲居然是来真的,而且直接上刀棍。
刀棍是军中一种惩罚器具,属于打在身上能要人命的家伙,四边刀锋紧紧的嵌在棍头,看上去就像是另类的狼牙棒,一般只有犯了很重的罪才会用这东西,而且打死打残全看上官的心情,眼下相仲的脸色十分不好,阴沉的犹如六月的雨天,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红色,孔白急切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这刀棍夹身,不死也残。
“相大人,这刀棍,是不是严厉了点?”内务部部长名叫曲河,乃是右相黎木森的学生,平日里就跟军部有些不合,眼下这相仲要打死他的手下,作为上官,哪怕不要面子也要出来护着,曲河先是友好的试探着问了问。
相仲却是嘴角微微一撇,冷笑道:“曲大人,杀器坊可是陛下御用的兵器坊,你们手里的这些刀枪盔甲,可都是出自他们之手,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杀器坊是谁的?”曲河脸色微微一变,相仲把话说明,无非就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事情你管不了,身为领导,最忌讳的就是自己手下人被整,曲河身为一部之长,倒是没有被他的话吓到。
捋了捋稀疏的胡子,曲河也是冷着脸道:“孔白身为护卫司指挥使,论官职虽然不大,但是论职权却是于帝都安危息息相关,假如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大人将这帝都置于何处?”
“来人,打!”相仲斜看了他一眼,军旅出身的老将军最讨厌的就是文人这一套,含沙射影,暗中带刺,反正孔白惹了不该惹的人,自己现在不收拾他还等什么时候,曲河急了,一下子站起来,挥袖子道:“我看谁敢动。”
相仲哈哈一笑,却是根本没有理睬他,来自军部的士兵们迅速上前,将殿内的护卫司士兵给压了下去,又过了几秒钟,两个身高马大的军部战士一左一右的提着一根刀棍走了进来,那棍上刀刃露出只有一点点,打在身上就是一道血痕,挨多少下多少道血痕,如果诚心想打死,只要略微用点力道,刀伤加棍伤就足以致死,甭管武者还是斗者,挨上这棍都讨不了好去。
曲河就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般,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上蹿下跳的,但是整个殿内每一个人在乎他,一声惨叫,相仲一言九鼎,说打四十刀棍就四十刀棍,棍子刚一落下,孔白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声音,他从来都没想到,自己混到了一司之长,居然还会被人打棍子。
不大的功夫,孔白的背上就已经血肉模糊,脸色惨白的他不用人架着就趴在那里乖乖挨打,好歹是掌握帝都护卫司士兵的指挥使,虽然不是职业军人,但是一身皮肉倒也结实,二十棍打下去愣是没晕过去。
相仲面无表情的看着,曲河无力的坐到在了椅子上,他只能将所有的委屈跟不甘都咽进了喉咙里,然后转化为慢慢的怨毒在眼睛中不停的环绕,挨打的是孔白,但是脸红肉疼的却不只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