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名叫季成兆,是个脸蛋十分漂亮的小少年,眼睛里总是含着一点儿笑,气质与大少爷季成甫很不相同。
他伸手撸了撸香雁额前的刘海,哄小孩似的口气,道:“你害怕也可以拒绝嘛。是谁叫你来的?我帮你换个地儿,怎么样?”
季成甫跪在一张蒲垫上,沉心静气地给父母敬香,方才二人一递一声地说话尽数落到耳朵里,这时便淡淡开口道:“成兆,你也十五岁了,总是跟小丫头油腔滑调的像什么样?”
“我这不是看这丫头可怜嘛,逗逗她也不妨事。”他走过来跪在旁边,持香拜祭一排排祖宗。
香雁早已蹑手蹑脚地顺着墙角溜了出去,门帘在她背后飞出去老远。
季成甫轻声对弟弟说:“母亲不喜欢看见你这样胡闹,太不成体统。”
一句话杵恼了季成兆,他猛然站起身道:“母亲她本来就最喜欢你!”
季成甫不言语了。
“大哥你倒是说说看,我装正经讨她欢心能有什么用?”
季成兆一生气会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许是天生眉眼带笑的缘故。僵了半天,发觉单方面的理架好没意思,他情愿兄弟两人能够大打一架,虽然肯定打不过成年男子,更重要的是传出去给人听见只是图增笑料罢了。
他郁闷地走了,忽瞥见花盆里的白玉兰开得正艳胜,上去一脚踢翻,发出清脆的破裂声。花瓣被踩得稀碎,雪白的鞋底沾上泥土,脏的很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