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咱们一起孝敬师尊他老人家啊。”
云辞:…要不是小徒弟这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他都要怀疑自己是被恶整了。
这一天天的,他的心啊!
“修炼吧。”
“嗯。修炼。”千岁岁连忙站得笔直,手一揣眼一闭,不一会儿又睁开了:“云草,你会吗?”
“会什么?”
“就,修炼啊。”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难道咱们就泡在这灵液池里就行了?”
平时修炼在坑里晒太阳也就算了,现在这“长大”的修炼难道也这么简单?
千岁岁揉揉肚子:“还是饿,难道是要喝这些灵液?”
舔舔唇,这东西能喝吗?
云辞微微笑道:“什么也别想,你会感受到的。”
说完,终是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怎么就能这么可爱的同时又这么气人呢?!
“你那片叶子已经长出来了,所以别多想把一切都交给你的感觉。”
“真的?”千岁岁往头上摸过去结果啵的一声轻响,她的手穿过灵液表面露了出去,原来他们身体在灵液中,而头顶的植物一直保持着一部分露在空气中,或许是因为如此才能在这灵液中自由呼吸行动?
之前被拔掉的叶片确实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长出来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被拔掉过一样。
真神奇。青灵境每时每刻都有神奇的事物冲刷她的世界观。
云辞看着活泼可爱的小徒弟渐渐适应了灵液池,周围也没有危险存在,便不再关注她渐渐进入冥想,六感无限放开延伸,好似天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千岁岁见小伙伴都这么努力,也不甘示弱如他所说先将脑中想法一应放空抛开,一开始还没感觉,只觉得越想放空大脑脑子里越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冒出来。
一会儿想自己有没有亲生父母,一会儿又想为什么穿越的是她,一会儿又想上天到底是厌弃她还是厚爱她。
如果是厚爱为何让她一出生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如果是厌弃又为何让她遇到了大爱的院长妈妈和一个仙尊师尊。
不停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脑子里打转,只到她突然听到了“叮”的一声响,像是水滴滴落在水面的微微响动,她脑内瞬间发出嗡鸣,然后脑子就空了。
她明明闭着眼睛,却能“看”到很多东西,青色的山壁上爬了一层青苔,看着就让人心生愉悦,灵液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一个葫芦状的池子,大肚子连接着狭小的某处,微弱的滴答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她意识越飘越远,身体也随着意识不由自主地游向远方。她想转身叫一声小伙伴,结果视线中出现了一条狭小的窄道,细小的窄道不知通向何处,她一下子就被某种流动的韵律冲刷进了窄道之中。
过了许久滴答声才越来越近,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世外桃园似的隐/秘/地。
那里面十分神奇,一半阳光普照,一半洒着幽暗月光,竟是一边为昼一边为夜。
阳光与月光相接处生长着一棵高耸入云的巨木,繁茂的树冠像一朵巨大的蘑菇,又像是一把开在天间的绿色大伞,半边享受着无穷的日光,深深墨绿,半边生长在无尽的月光下,翠绿喜人。
在这样奇异的天气环境下,这大树竟然没被折腾死,反而生长得这样茂盛,千岁岁好奇地游过去,她本来想回头看看小伙伴是不是也跟了上来,结果这大树对她的吸引力更大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控制着她不让她往回看。
她有些担心,想喊一声小伙伴结果嘴一张只感觉无穷无尽的灵力从口鼻灌进去,冲刷着她的灵台、四肢百骸,不一会儿什么小伙伴大伙伴的,她就全忘了。
她游到了树底下的某一处,再也游不动了,正巧滴落下来一滴灵液,滴答一声掉在她头顶。
千岁岁往上一看,正上方是黑白、光暗的交界处,浓稠的似胶非液的灵液就是从满树唯一一片被日光和月光同时照耀到的叶子尖滴落下来的。
而这片叶子,此刻就在她头顶,每隔一会儿便会有一滴灵液掉下来,这次不再是滴落进灵液池而是直接掉在她头顶的千岁兰上。
一开始是微凉的沁人感,渐渐这股凉意传遍全身,然后神奇地竟然发起热来。
“怎么回事?”热度还在攀升,逐渐超过了正常体温:“云草~云草你在不在?”
她开始惊慌、害怕,这灵液难不成有毒?
“云草,你如果在,千万不要来这里。”刚开始是害怕的想要喊小伙伴来救她,越来越痛苦灼热后就是大声提醒,她怕小伙伴也遭这罪。
全身的皮肤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白如玉的精灵身体被烤得发红发黑,痛得连呼吸都像是一种折磨。
“唔~”身体要被烧成炭了!
她隐约都听到了烧柴似的噼啪声响。这种声音她太熟悉了,在福利院烧火做饭时,干柴木棍被烧着后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
“好,难受~”一开始她感觉自己是从外面开始烧的,后来却感觉火苗好似是在体力一般,从内而外散发着无穷热量、火光。
她想呼救,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身影,有院长妈妈,有云辞,有齐萧,有白玉仙凤……
可她却紧紧咬着嘴唇,不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怕控制不住呼喊,向人求救。
十八年的孤儿生涯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遇事只能靠自己,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不是没有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但如果她真的接受会给别人带去麻烦的。她总是会这样去想,因此对于同一个好心人的帮助,她至多只接受一次。
然后她会尽可能的回报更多。
这样才会心安。
此时明显处于危险之中,她不管呼喊谁都有可能将祸引到对方身上…大家都对她那么好,她不能做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哪怕是已经去世的院长妈妈,她更要笑着活下去,不能让院长妈妈死了还不安生不是?!
“啊~!”嘭~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