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华羞红着脸低着头只挨着傅氏坐着,心里却是冷笑:靠菩萨能做什么,想要的东西还是得自己设法。
大伯娘黄氏也凑趣笑道:“既如此,咱们家也该预备接旨了吧?还是循侧妃娘娘的例,下人们都发红尺头,多发一个月月钱罢?还预备好灯笼红绸,接旨之后就能挂了,还有喜帖往各家报喜的、别人来恭贺的、都要早些预备起来呢!”
傅氏大悦:“好好好,很妥当,你是她伯娘,给她操持了,还愁她今后不孝敬你?”
黄氏笑道:“玉姐儿今后说不准是王妃了呢,只有我们家孝敬王妃的,母亲您这今后大福还有的是呢。”
傅氏笑的合不拢嘴,吴玉华也是春风满面,是的,今后说不准就是王妃了……想一想都是满心的欢喜。
第二日一早,一家子刚吃了早饭,外头伺候的小丫头欢喜的跑进来:“老祖宗,太太,宫里来人了。”
一家子大喜,傅氏便吩咐开中门接旨,大管家娘子进来回道:“老祖宗,来的是东宫太子爷跟前的一位长官,说是奉的太子爷钧令,不是圣上旨意。”
大伯娘黄氏忙笑道:“或许太子爷的意思,咱们家已经有了侧妃娘娘,再请圣旨赐婚就太打眼了些,夫家万一觉得咱们仗势欺人,拿圣旨打压人呢?反而对玉姐儿不好,倒是谦逊些,反是好事。”
其实是想着,这才正常嘛,一个六品官儿的庶女,圣上也要下旨赐婚,那圣上也太闲了!
林氏也说:“儿媳瞧着太子妃娘娘是个体贴人,或许就是这样,再说了,太子爷的钧令,谁也不敢怠慢不是?”
傅氏就笑了:“你们说的都是,只要是那个意思,也就行了!”
既是钧令,也不用宣读了,吴家家主吴大老爷接了东宫的詹事老爷进正厅坐着献了茶,众位女眷都静静的在正厅后头的厢房坐着静听。
吴玉华尤其紧张,这是要配给谁呢?她其实最希望是平宁长公主的世子爷,虽说是填房,可进门就是正室夫人,今后就是国公夫人了,又没有嫡子,今后她的儿子可不就是世子了吗!
诚王爷的世子爷也不错,今后也就是王爷侧妃,尤其是这位诚王的世子爷还没有嫡子呢。
……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位詹事老爷拿出太子爷的钧令,交给吴大老爷,吴玉华紧张的口中发干,连咽口水都不能。
偏正厅里一片诡异的安静,吴大老爷迟迟没有出声,这是怎么回事啊,这钧令能有多长,怎么还看不完啊!
傅氏也有点急,小声嘀咕:“老大也说句话啊。”
然后就听到吴大老爷声音发虚,颤抖着问:“秦大人,这……这……太子爷这是什么意思。”
秦大人声音冷峻:“太子爷的钧令写的清楚,大人只管接令就是了,难道还要下官给出解释吗?要解释,还请大人去见太子爷!”
吴大老爷忙道:“下官不敢,只是,这……这也……”吴大老爷没料到是这样一道匪夷所思的钧令,脸上汗都下来了。
秦大人拂袖而起:“太子爷钧令送到,贵府照着日子把二小姐送去伺候二皇子就是了,下官告辞!”
二皇子!
一屋子里的女人面面相觑,傅氏还没反应过来,吴玉华已经咚的一声,仰面晕倒了!
吴大老爷拿着太子爷钧令,手簌簌发抖,这钧令上面大意是:自圣上令二皇子闭门读书,不许走动以来,除了端纯郡主,另有四名妾侍,只是旧年冬,有一位才人病逝了。太子爷想着,二皇子虽惹了父皇恼怒,王爵被除,但到底也还是父皇的儿子,他的嫡亲弟弟,金枝玉叶。旁的没有,但供奉上还是尽量不委屈他,是以也想着送素有德行的女子进去伺候二弟,也能常规劝着,慢慢感化,知太子爷忧虑,东宫吴侧妃言其妹贞静贤淑,举止端庄,就是公主殿下也曾赞赏,可使其侍奉二皇子,太子悦,准其所奏。
吴玉华清醒过来的时候,傅氏正搂着她大哭,她在儿子儿媳妇的解说之下,已经知道了二皇子夺嫡失败,被除了王爵,送到外头一处皇家园林圈禁,美其名曰读书,外人不能进,内人不能出,有正妻端纯郡主和以前的几名妾室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