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贵妃道:“这一事儿归一事儿,你以前效忠禧妃娘娘,她是你主子,你替她办事是正理,虽说有罪,我却取你这秉性,知道护着主子,如今你忠心替我办事,那我该赏的自然要赏,才是道理。”
打发人也拿了二百两银子,一对儿白玉手镯子并一对儿赤金绞丝镯子,还加了一瓶上好的伤药赏她。
燃墨惶恐的磕头谢恩,又说了无数死心塌地伺候贵妃娘娘的话,才千恩万谢的退下去养伤了。
卫贵妃嘴角微微翘起,十分的志得意满,收服了东宫的人,又收服了禧妃宫里的人,实在很不错,有必要多笼络些才是。
差点儿死了两回,又挨了一顿打,偏最后还得了三百两银子及更为贵重的几件首饰,燃墨在自己屋子回味了好半日,最后才想,真是没想到,原来吴侧妃是扮猪吃老虎呢,平日里觉着她其实不大聪明,没承想这等有手段。
说不准……跟着吴侧妃才是好前程呢!说不准太子妃也斗不过她呢。
过了两日,她就得了吴侧妃的指示,去了禧妃的长安宫,有些焦急的跟禧妃说,卫贵妃的嫂子文氏今儿进宫请安,屏退了众人,她留了个心眼儿,偷偷绕到后窗底下悄悄儿的听了一回,原来禧妃的妹子的事儿,确实是贵妃娘娘漏出去的消息。
禧妃怒的一拍桌子:“我就知道是她!如今越发作实了。”
真是气的恨不能生吃了卫贵妃。
倒没想起来自己命燃墨挑拨卫贵妃传太子妃流言的时候了,燃墨却在心中暗想,卫贵妃既然肯传太子妃的流言,凭什么就不能传你家妹子的呢?
还真没想到,文家手里居然有这样大的把柄,怪道贵妃娘娘这样倚重她嫂子呢。就是不知道吴侧妃是怎么查出来是贵妃干的这样好事呢?
真是越发的莫测高深了啊。燃墨在一边伺候着听禧妃说话,心中一边胡思乱想。
吴月华在周宝璐跟前连说带比,说的是眉飞色舞,一脸放光,如今她是把自个儿牢牢的栓在太子妃这条船上了,太子妃当日肯出手捞她,足以证明太子妃比太子还可靠呢。
太子没空来管后宫,太子妃可还需要有用的人手不是?吴月华觉得自己一定得抓紧太子妃,所以,今儿的事件,在太子妃的指导下,她居然也能翻手云覆手雨,玩的风生水起,想到燃墨敬畏的目光,想到后宫最为权重的两个宫妃竟然被玩弄于股掌之上,吴月华就觉得心中畅快,从来没有过这种满足而得意的心情。
简称,爽!
尤其是自己干的。
周宝璐听了,只是笑笑:“不用急,钉子只管埋在那里,用的太多就不好用了,冷一冷再说。”
吴月华虽然有些意犹未尽,可也只得应了。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小樱跑进来回道:“娘娘,太子爷打发人递了信儿进来,说是武安侯老侯爷没了!”
武安侯这两年缠绵病榻,上月又被杨氏气的厥了过去,醒过来后也越发不好,周宝璐是有心理准备的。
但即便这样,周宝璐也极为难过,外祖父虽于内宅之事并不多管,也不理会。但于她来说,却是个慈祥的外祖父,向来疼爱她,她在武安侯府住了这些年,外祖父每回出门,总会带些东西来哄她,吃食玩物,不一而足。
隔了一代,倒是比对女儿更亲些。
而且外祖父不管事,又是外家,对她就纵容的多,连同陈九一起,对这两个小的,从不责骂,只爱给东西。又并不像祖母祖父那样管着规矩,倒是杨氏或陈四陈七偶尔告她们的状,老侯爷还不耐烦的说你少管她们!周宝璐在武安侯府过的快活,除了舅舅、舅母疼爱,也还有老侯爷的纵容,造就一片天真无邪的赤子之心。
熙和五年七月初八日,武安侯陈旭垣病逝,朝廷下旨吊唁,令武安侯世子陈熙华平级袭爵,并下旨夺情,不允武安侯陈熙华为父守丧丁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