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璐与萧弘澄闲聊的时候,也曾提到这个,萧弘澄是十分赞赏的:“福儿总算干了一回聪明的事了。”
“消息灵通自然是好的,不过分不清真假,倒是要小心。”周宝璐说。
“消息灵通是一码子事。”萧弘澄道:“其实还有别的好处,一则她到底是主人,别人总撇不开她,她活跃些,在帝都就更有脸面,更有话语权,人人都得顾虑她要说什么话。二则,越是这样,越能左右舆论方向,你想,若是你要放个什么消息出去,或是想要捧谁或是踩谁,只要交给她,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周宝璐明白了:“这倒是,有了这些好处,那点儿不明真假的消息,反倒靠后了,不过这样的事,也得有她嫡出大公主的身份,有你这个太子哥哥压阵,不然,若是弱些儿,遇到有些事,反倒把自己搅进去,脱不了身。”
“不错。”萧弘澄道:“我瞧着她那边热闹起来,已经派了几个会做事的去公主府服侍,这事儿操持的好了,对咱们极有益处,只是若是失了分寸,说不准就有祸事,福儿的性子有些冒失,又蛮横,性子上来了顾头不顾尾的,须得有人看着她。”
这会子,庄慧公主就神神秘秘的说:“正明宫里那位贵妃娘娘,不是常常得意她外家也有出息人吗?”
“谁?文阁老?”周宝璐道。
庄慧公主笑道:“除了还有谁,不过嫂子或许不大清楚,文家虽说自然是文阁老在前头,可他们家大公子是个人才呢,就是我哥也赞过。”
周宝璐无动于衷:“你哥赞过的人多了,我哪记得谁是谁。”
庄慧公主眼珠子一转:“你们家安哥儿也赞过。”
嗯,著名的‘我们家安哥儿。’
果然,周宝璐说:“我们家安哥儿说了什么?”
庄慧公主“你们家安哥儿说,文家大公子不仅是个聪明人,而且做事严密谨慎,不动手则以,动手则再三算计,几无破绽,抓不到他的尾巴,而且尤其擅长因势利导,每一局都是天时地利人和,难以复制,十分难对付。”
别人这样说,周宝璐或许还会不以为然,可陈颐安这样说,周宝璐就能听的进去,立时就对这位文大公子有了注意了。想到夏天的祥瑞一案,萧弘澄也说过或许是文大公子的手笔,这样一印证,周宝璐果然就提起了精神。
周宝璐道:“贵妃娘娘十分倚重文家吧?”
“那是当然。尤其是文阁老与文蔚。”庄慧公主笑道:“不过他们家却很有趣,最得文阁老看重的,却不是文蔚,反倒是文阁老那位侄儿。”
庄慧公主便把文华林的身世说了一遍,周宝璐说:“亲兄弟去的早,他的遗孤,又是父母双亡的,文阁老多偏疼些也是有的,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
庄慧公主笑道:“嫂子说的和我想的一样,可有人却跟我说,这里头或许有隐情呢!”
她鬼鬼祟祟的压低了声音,做出神秘的样子来:“听说文华林,也是文阁老的亲儿子!”
哗!这样的秘辛!
周宝璐八卦之心沸腾:“真的?这种事,怎么会传出来的?这也太古怪了。”
按理说,这种事都是十分机密的,甚至就算文阁老真的与弟媳私通,也没人敢断言弟媳生下的这个孩儿是文阁老的种,同样可能是文阁老弟弟的儿子。
再说了,这样的事,怎么会传出来的呢?
庄慧公主笑道:“文家是寒门出身,跟咱们这些家都不一样,就像嫂子您,从小儿能进屋里来贴身服侍的,都是家生子儿,几辈子使出来的老人,使起来才放心,可文家哪有这样的,都是发达了,有家底了,该有排场了,在外头人牙子处去买了来的,也不会怎么□□,那自然有好使的,也有不好使的。好使的留下来,不好使的或是转卖了,或是打发走了,什么没有呢?”
周宝璐就明白了:“有旧仆进了哪一家,漏出这话来的?”
“嫂子圣明!”庄慧公主笑道:“是文阁老弟媳妇房里伺候的丫鬟,她自个儿说是因被污偷了主子的首饰,被打发出来的,说是亲眼见到的!文阁老的兄弟因要读书,常在老师家里请教,不回家住,到那种时候,文阁老就去那边儿,与他那弟媳妇幽会,听说诗文唱和,弹琴对弈,还颇为风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