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坦诚。

“......是。”

“我不该利用老师和师兄,我不该陷害师兄,我不该趁人之危,我不该欺骗此君,我不该隐瞒此君,我不该强迫此君,我......我不该让这样不堪的我拥有此君,我不该让此君看到这样的我,我不该......”

他还想再说,江玉卿却已经坚定地吻上他嘴角。

她没有再做任何其他的动作,只是这样闭上眼睛,轻轻地贴着他,直到他完全镇定下来。

口中咸湿苦涩,不知道是谁的泪。

段衡溃不成军,无力地贴在了身后的木壁上。

江玉卿笨拙地学着段衡平日那样,稍微用力地含咬他下唇。

他嘴里还有些血腥味,是她刚才急怒之下咬的。

怜惜地轻吮他闪躲的舌尖,江玉卿希望用自己的动作抚平他的疼痛。

段衡想推开她,但手在碰到她柔软宽广的胸怀以后,忍不住变成了大力的揉捏。

把她和他都揉碎了,然后重铸为一个整体吧。

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座静止的雕像,他也会忍不住靠近她,跪倒在她脚边,成为她最忠实的信徒。

更何况是现在这般的怜悯小意地在他身上亲吻他。

段衡再忍不住,仰起头,向她献出全部的自己。

他们吻地太激烈,汗水、泪水和涎水不断滴下,落在两人紧紧相贴的胸膛,将衣襟全部浸湿。

但没有人去在意这些。

他们只知道,要将自己完整无缺地交换给对方。

灵魂与肉体,统统通过相接的唇齿,毫无保留地交出去吧。

吻毕,江玉卿浑身轻颤,几乎无法呼吸。

但她还是努力用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的手去紧紧地扶住他的后颈。

“官场上的事,我并不了解。”

“我也没有理由倚仗你对我的爱慕强迫你做些什么。”

“......也许从我浅薄的,当事的角度,你的确不该利用爹爹和师兄。”

“你也的确不该有意构陷,趁人之危。”

江玉卿停顿。

在段衡的面部皮肤因为极端的恐惧而开始抽搐的时候,她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让他不要害怕。

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下面的话语。

“但后面的话,你全都说错了。”

“你一点都没有不堪。”

“你刻苦,谨慎,努力,体贴......你的好太多太多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

“我有时也会想,如果嫁给了其他人,我会不会这般开心快乐,会不会这般真情实意的为他每日的归来而欢欣,为他每日在外的奔波而担忧。”

“子观,你知道答案是什么吗?”

段衡的眼珠慌乱地转动,他害怕她说出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江玉卿知道了他的想法。

她只能无奈地说出答案。

“不会。”

“我根本无法想象与其他人的婚姻是怎么样的,即使是这样空洞的想法也让我无法接受。”

“因为他们都不是你,而你是最好的段衡。”

“子观,你绝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背叛师兄的时候,你比任何人都谴责自己,所以才这般害怕我知道,甚至在不确定我是否相信那封信的时候,就忍不住崩溃,对吗?”

“子观,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就像你总是要求我做的那样。”

“我也想满足你,尽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