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h)(1 / 2)

夜阑人静,梆子声响过叁下,觅食的野猫也窝起睡去。

身旁的人呼吸平稳,双手平放腹前,已经保持这样的睡姿多时。

江玉卿动作缓慢地爬出被窝,不知该如何下床。

晚间心思重重,不经意喝了太多汤,此刻尿意汹涌,小腹紧绷。

可是段衡睡在外侧,挡住了出去的路。

她咬唇,犹豫许久,还是迫不过生理需求,大着胆子跨过他腰间。

这个姿势太过不雅,但她实在不敢把他惊醒。

换腿的时候,她感觉头顶的呼吸停滞了一会儿,吓得浑身僵直。

但过了一会儿,段衡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应该是多想吧......

江玉卿放下悬着的心,终于下了床。

屏风后就有夜壶,但她并不想用。

披上外衫,正要打开房门的时候,肩上却突然落下一双温暖的大掌。

这实在太惊悚,江玉卿忍不住重重打了一个哆嗦,披着的外衫滑落,轻飘飘掉在了地上。

段衡弯腰捡起那件薄衣,重新帮她披上,声音不辨悲喜,“夫人要去何处?”

被他发现,江玉卿拢紧衣襟,面颊绯红,声如蚊蚋,“去......如厕。”

他的肩膀就放松下来,将门打开一丝缝隙,等她看到屋外连绵的细雨,再轻轻关上,“外头还在下着雨。——此君不若在屋内吧。”

什么!怎么还在下雨......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江玉卿脸色煞白,想改口不方便了,下体尿意却等不得人。

她就是不想让段衡听见,所以才......

结果现在段衡醒了,茅厕也去不了。

江玉卿紧咬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沉默却似乎让段衡误会了什么。

重新闩好门,他牵着她走到屏风后,指着地上一个小小的器具,语气和缓,如在教导叁岁小童,“此君刚来,许是不熟悉。夜壶在此处。此君会用吗?”

她......她当然会用!

羞愤欲绝,江玉卿握紧拳头,心中天人交战。

最终,她肩头颓然落下,闭紧双眼,“妾身会用......还请夫君......先行回避。”

段衡哂然,没有说话,只是将她外衫挂在臂弯,转身步出了屏风。

背对她的时候,脸上笑意却陡然消失。

连在他面前如厕都怕吗......

那日洞房以后,此君对他的态度是明显的生疏。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

他也并不想进一步吓跑她。

可是......

捧起她的外衫,段衡陶醉地深吸一口其上残留的体香,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弧度。

可是她不会知道,每天清晨,自己离去前,她绽放的笑容有多刺目。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自己病态的想法。

她却天然地害怕。

对待他,甚至比不上跟一个丫鬟的亲近。

连在他睡着时,都不愿在同一个房间中如厕。

我真的,这么不愿让你接近吗?

哪怕在成婚以后,名正言顺以后,也不愿多看我一眼吗?

他知道她似乎有些疼怕了,所以在洞房之后,再也没有碰过她。

可是一味的退让似乎并没有成效。

将衣服挂在衣架上,他内心摧毁一切的欲望疯长。

握紧眼前的木架,他弯下腰,竭力隐藏自己粗重的喘息。

不可以,不可以放他出来......

会吓走此君的。

慢慢来,循序渐进。

他看的出来,此君也在努力接受他。

一定可以......

水声渐渐响起。

他的呼吸加重。

无法抑制地想象屏风的那一边,她正在做着如何的动作。

是不是将裤子褪到腿弯,露出丰满挺翘的臀部。

是不是忍着羞涩,夹紧双腿,尽力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是不是将头埋在膝盖里,不愿面对这一切。

甚至。

段衡仿佛能够看到她的花唇是如何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翕张。

心里的恶魔消失了,变成一道火焰,窜向下体。

忍不住了......他快要爆炸。

想犯罪。

涟漪渐止,随后是一阵纸张摩擦的声音。

江玉卿走出屏风的时候,看到的是背对着她点燃蜡烛的段衡。

她有些羞赧,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释然。

算了,以后总不能一直躲着他的。

习惯就好。

而且段衡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不是吗?

他对她的体贴,她都看在眼里。

她却总是不由自主避开他的眼神。

只是自己的羞耻心在作祟而已。

好吧。

也许,还有一点点,是因为对于所谓“周公之礼”的害怕。

但总的来说,因为自己没有准备好而无视他的好,这对他并不公平。

想通这些,她仿佛放下了一个极重的包袱。

“夫君不必劳烦。还请夫君歇息吧。”

放脸盆的面架在衣架旁,江玉卿就着烛火走到段衡面前,弯腰洗手。

他的手却也伸了进来。

从背后环着她,将她的手仔细打湿,然后拿起一旁的香胰子,认真搓洗。

“此君似乎......有些怕我。”

段衡开口,语气漫不经心,江玉卿听不出他到底只是随口一说,还是想就此详谈。

尽力不去想他正环抱着自己这件事,江玉卿让自己的思绪集中在他们的对话上,“是有一些......不过我......妾身会努力克服的。对不起,夫君。”

大掌拢着玉手,细细搓出泡沫,段衡声音低沉,“此君不必自责......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怎么能说是他的错呢!

江玉卿有些焦急,等不及擦干手上水渍,就转身急道:“不,不是夫君的错,是妾身还不能......”适应......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胸膛突然震动起来。

他在笑。

笑什么?

“此君真是......傻得可爱......”

怎么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呢?

当她知道一切的真相以后,还会这么着急地替他开脱吗?

当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后,还会这么毫无防备地撞进他怀里吗?

段衡恶劣地想着,手上却极尽体贴地将她打横抱起,坐在床边,将她背对着,放在自己膝上。

这个姿势,她只能承受自己的动作,却无法看见自己的表情。

“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此君才会在见到我时,眼神闪躲......”

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她的双腿分开,他们的腿心重合在了一起,热量堆迭,烫的吓人。

“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此君才会对于行礼之事,如此惧怕......”

双手缓慢地移动到她肩头,微微用力,松垮的里衣就如同剥壳般落下。

“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此君才会连起夜,都要等我入睡,才敢偷摸起身......”

滚烫的大掌探入她刚刚穿上的亵裤,他的动作陡然变得充满侵略性,话语中夹杂着难以克制的喘息。

“哈......此君......相信我......我会对你好......”

柔软的臀肉被他用力的拉扯揉捏,他下身轻轻挺动,难耐地含吻她耳畔的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