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 / 2)

“是。”夏洛特没有多做辩驳。

夏洛特把车子停在红灯前,街边报摊摆放公爵婚讯的报章。

和他告别后她不只一次怀疑史宾赛试图取得公爵的地位和财产,毕竟他过去曾想利用未婚妻家的财产,现在公爵的未婚妻更加富有。

“不,他不会这么做。”她否认自己的想法。

夏洛特在街边停好车,进入一个典雅而不可怕有如公园般墓园。

“天使像……就是这里。”她在一个身形朝天飞去般崭新天使像前停下,把手中的花放到墓前。

夏洛特仔细看着天使像下方墓志铭,不过看不出个所以然,没有墓主照片、出生与过世日期,连墓碑建立日期都没有。纪念文应该是拉丁文,她完全看不懂。

她去找过父亲的前同事兼朋友,再次询问以前父亲的工作状态和分享她知道的事,离开时取得一个老录音带,据说是从父亲另一位朋友手中拿到的。

这个墓园则是她不小心对父亲的前同事提起修的事,被引导到这里来,说这里传说是修的墓地。

她有不祥预感,所以来的路上很小心。父亲的前同事看来在英国过得很好,或许也和英国上流人士往来,但是会知道公爵家的事有些奇怪,不过她又耐不住好奇。

史宾赛的父亲娶她的音乐家小阿姨当继室,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现在父母辈也都过世了,就算是没有血缘的表兄妹也可以在一起。

不过现在他又有未婚妻。身份也大不同。

她已经无意把父母过世的事责怪史宾赛,不过她需要知道事实。

也应该是时候把和史宾赛的一切留在过去了。

她的父亲本来是他家公司高级职员因为业务上瑕疵而入狱,最后死在狱中。她母亲不久也因为抑郁自杀而亡。

当年在美国华人在美国当会计师很稀松平常,就像现在硅谷有很多华人工程师。她的父亲是他家公司高阶财务主管,就是古时所谓的帐房,接到指示替史宾赛家做假帐,却从公卿变成事主。

继母把中学生的她带到他家大房子里,他当时已经是大学生,等她大学毕业他的继母却不到五十岁就车祸意外过世。

上面的人做的决定都是下面的人承担,他继母可能因为觉得丈夫害她没父没母对她有愧,遗嘱中把名下财产给她,他应该继承的公司快要一半的股份。

原本可能因为父母辈都过世就此没有任何牵扯的两人,因此纠缠不清。

有时候他宁愿自己是摩洛哥乡下遗世的农夫,和孩子及妻子过自给自足宁静生活。

但身为大集团接班人,他从小就没有选择,父亲的遗愿是他和父亲指定的未婚妻完婚,利用女方家的产业把自家公司变得更大。

小时候他在美国父亲和英国母亲各自的家居住,搭飞机只有空姐和航空公司工作人员陪伴他,后来父亲更发达,他改搭私人飞机,只有机长和副机长与他作伴。

父母各自乱搞他当然都看在眼里,最后母亲吸毒全裸暴毙在情夫床上,父亲娶了年轻的第叁者,他也知道外面有传闻说这样让他情感扭曲。

所以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老公爵的孩子还有个双胞胎兄弟并不惊讶。

或许母亲把一个留给公爵,一个留给父亲,因为当年生产后搞不清楚是谁的孩子,还没有dna检验这回事。

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场噩梦,和他身上伤痕有关。

修·格斯泛和绅士具乐部的成员曾有每年登山聚会的习惯,某年一起挑战有“杀人峰”之称、海拔8125公尺的南加巴背峰,数天后接近顶峰,傍晚时分终于攻顶成功。

在冬季不靠氧气或雪巴族登山向导而攻顶成功。

而攻顶所带来的喜悦十分短暂。

由于有人在白天并未使用面罩。天空有些灰蒙蒙,到了傍晚眼睛发炎。在峰顶一刻也不敢多家停留,拍照作纪录之后立刻赶下山。

天气也不留情开始变化。

最后路斯·洛西尔和雷克·莱博特、瀚丹·拉希德、理查·帕金,不得不把完全看不见的修·格斯泛留在较高处。

途中又因为大风雪四人走散,当时天已经全黑。

高山症身体不适又扭伤脚的欧文·赫曼和有医师执照的韩棹司留在营地。

两人惊觉五人没有在预定时间内返回连忙向外求援,营地其他人也向两人表示山区看过去的雾是天气不好的象征。

路斯·洛西尔必须留下虚弱流血的登顶伙伴,独自一人摸黑下山走到营地。

最后另外叁人获救,但救难队要他们别管修,因为无法接近困在更高处的他。

最后是大卫爵士派出自己的儿子邓到场不计代价雇用由登山精英组成的救难队一一找到四人,那时他已经接到消息抛下夏洛特从美国赶来也混在救难队其中,但救难队无法接近困在更高处的修·格斯泛,他于是故意脱去衣物丢弃,刻意从山崖跳下负伤,假装为自行脱困的修。

不久他假冒修的身份,调查发现修没有面罩是被人刻意拿走,但是爱冒险又爱玩的他还是逞强继续前进。

后来向其他四人坦承冒用修的身份变成公爵,花巨款雇用雪巴人上山,找回修的尸体,查出他背包里放置惯常使用的人工泪液偷换成有毒液体。

他和继母没有特别亲近,不过他必须承认继母虽然本来职业是音乐家却很有商业天份,在他还没有能力管理公司的时候将一切打理得很好。

也难怪她认为有资格把属于她那一半的公司当成遗产给侄女夏洛特,公司不少资产是继母的决策赚来。

他也知道继母认为夏洛特的父母是被公司错误决策和陷害害死,连带夏洛特也这么想。

虽然他并不这么认为。他欠夏洛特的只有情债没有其他的。

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小心从来不提起她父母的事,或是让她有机会接触公司文件,当时员工大部分也早就退休。

大批据说有问题的文件在电脑不普及的年代经过快要二十年已经整份遗失或是有些不完整。

他的父亲原本只是个美国执业律师,认识英国贵族母亲才有钱创立公司。

据说父亲原本根本不知道母亲的身份,在美国结婚后不久与母亲吵架,母亲负气返回英国,父亲追去才知晓她显赫身份。

母亲是个美丽的苏格兰女人。童话故事婚姻没有童话故事的结局。

因此他不相信爱情的存在,也不需要爱情。对他来说那只是无事可做的人们发展出来的。

史宾赛听他派出的人说夏洛特找人修复一个录音带,终于还是忍不住来到夏洛特的工作室看她。

“告诉我,你调查你父亲的事.....是否有新进展。”

“做什么?”先是公爵夫人,现在又是他跑来,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她的行踪。

“我只是想知道。”

她沉默了几秒:“我找到他以前的同事。”

“谁?”有他不知道的人吗?

“你不需要知道,我也答应过对方保密。”

“有新的事证?”

“的确有。你想知道的物证在那边。”

公爵走近电脑,荧幕上开着的播音程式里有一个录音档。

夏洛特相信只要他听完从父亲老友手中拿来的录音带修复档,相信他会知难而退。

他们的缘分在他开始伤害她的时候已经用完。

她跺到窗边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听。

他抖着手,手指接近键盘,迟疑着要不要按下去。最后抵不过好奇心,还是按了下下去。

『夏。』

修认出是他叫了几十年父亲的那人的声音,虽然录音档有些杂音。

『老板,这是你要的帐册。都照您的意思。』

他挑眉,另一个男声是夏洛特的父亲,他还记得那稍有腔调的英语。

『90年代的也处理过了?』

『是,照之前所讨论。』

回荡在室内的声音突然停止。

“为何不听完。”夏洛特冷静地从窗边转身看他。

“你无法证明音档的真伪。”他抛下这句话就如旋风般离去。

他拂袖而去,免得自己掐死夏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