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抱起沈璟上樓,將人草草清洗過後不甚輕柔的摔到床上,掖好被角便又下樓。
吩咐僕人一些要點,沈遠稍稍緩過氣,驅車前往沈氏總部準備開始一步步把阻礙他的人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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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璟醒來時已是晚上八點,睡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不是疲勞、也非酒液所致--而是沈遠吩咐了女僕,讓醫生替沈璟看過診後施打鎮靜劑,其中含有高量的安眠作用。直接融到血液裡的安眠藥,比口服劑更加有效。
沈璟自是不知此事,但醒來後端上的一杯涼茶卻喚醒了昨夜的記憶。
春宵一度--那是她的初次,與自己的堂哥一同沉迷於本能,癲狂起伏,在快感的浪潮中耽溺,滋味銷魂的比菸酒都還引人。
她其實是了解的。
父母親死於車禍,那是她叔叔一手造成,可她卻不怨。她該怨嗎?父親縱情聲色,留下的種不曉得有多少,興許連男人後頭也褻玩過。母親在外頭養著小白臉,個個容貌俊雅身型挺拔,全都是頭挑的相貌身材卻去伺候她這不甚漂亮又貪色膽小的母親。
兩人毫不避諱,有時還能看到她那親生父親抱著宅子僱傭的女僕直接就在辦公室裡上演活春宮,連門也不關,半遮掩的直刺雙眼。
男人低喘,女人呻吟;男人褻玩,女人挑逗。
早已麻痺,麻木。
她不知道沈遠沈忻究竟知不知道,但於她,其實都是無所謂的。
況且……她也是出生商家豪門,有這把柄,只要能活著,一切都沒有關係。
沈璟低笑,拿過床頭一碗還熱著的雞絲粥,一口一口吞嚥起來。
油花蔥絲漂浮,米粒燉的軟爛,吸飽了雞湯湯汁,雞肉口感鮮甜美味,相當合她的胃口。
吃完,肚子不再飢腸轆轆。她翻身下床去尋昨夜擁抱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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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遠坐在沙發上,昨夜的荒唐早被收拾乾淨,而和他一起荒唐的那位,此時正環抱雙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很少接觸他這堂妹,一切皆以物質金錢打發。原因?愧疚嗎?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確信,他那放縱已死的伯父伯母是不會有這種刺人狡詐的目光的。「堂哥……」少女聲音蠱惑媚人,微微沙啞,眼角濕潤。白色襯衫底下連底褲也不知道有沒有穿,半跪趨前意圖靠近他。
纖長手指伸出,沈遠也不慌,抓住那隻手腕,語氣平淡。「你想要什麼?」
「我?堂哥你也別那麼擔心……」她手指微動,輕摳男人掌心的舉止挑逗。「頂多也只是像爸媽那樣罷了,但沈氏的位子你盡量去坐,就算整個搞垮也沒關係。」
「我啊……」她屈起手指,粉色舌尖舔唇。「什麼也不想要,什麼也不用要。當然,這件事就算你我都記著,也毫無關係,你愛娶你的表嫂,甚至生下表姪子表姪女,我也不在乎。--只要在我活著的一天,可以感受到像昨晚那樣鮮活的跳動……」
她用空餘的那隻手撫上胸口,心臟規律的噗通噗通跳動著,鼓脹的胸脯,甚至似有若無的有沈遠昨夜熾熱的愛撫揉捏。
「……」
沒有。
那雙眼裡,只有對慾望的追求,生物的本能。--人類交配的本能。
「那就這樣吧。」語畢,沈遠捻熄菸頭,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