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一听就火气,顿住脚步,指着他骂道:“出了这样的事,你说怎么办?”
柳青山一挑眉,漫不经心地道:“什么怎么办?我是男的,这种事我又不吃亏,她好歹是个郡主,大不了我勉为其难娶了她就是了。”
安国公开始思索这个法子的可行性,就像柳青山他自己说的,发生这种事,他一个男的也不吃亏,反正都要娶妻,娶谁都一样,再说刘家是太后的娘家,刘玉婷还是景熙帝亲封的怡宁郡主,虽说太后和景熙帝不是亲母子,但是太后的位子在哪儿摆着,大齐朝又注重孝道,只要太后在一天,景熙帝就要善待她一天,不管心里面怎么想,面子上都要过得去,刘家因此也不会那么容易垮掉。而他们柳家现在的情况是,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跟刘家搭上关系,娶一个郡主回来,就现在柳家的情况,其实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只是那个刘玉婷……似乎风评不太好,好像跟肃王周成易勾勾搭搭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品行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放在好多人家都没人愿意要,真要娶这样的女子为妻,真是委屈了他的儿子。
安国公主转头看向柳青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真的想好了吗?”
柳青山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反正我都要娶妻,就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我能娶到什么样的女子?身份地位有比怡宁郡主更好的吗?”
先前倒是遇到一个傻不拉叽的段馨,他都已经准备好了,打算把她娶回家,也能从段家得到些好处,谁知她妹妹段瑶竟处处与他作对,专门搞破坏,还有那个肃王周成易也是极为可恶,今日他会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也是拜他所赐!柳青山握紧了拳头,眼中愤恨的光一闪而逝。
安国公也觉得柳青山说的话很对,他们家现在想要找一个比怡宁郡主刘玉婷更好的女子确实不容易,这么想来,竟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说不定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你后面打算怎么做?”安国公问柳青山道。
对此柳青山早有想法,嘴角微弯,露出一丝阴狠,“我会去刘家负荆请罪。”
安国公诧异地看着他,“你是想……”
柳青山一挑眉,“事情闹大了才好办。”
闹大了刘家没脸,怡宁郡主嫁不出去,柳家再上门去提亲,表示愿意负责到底,到那个时候,刘家人不想答应这门婚事也不成了。
第二日,柳青山果然背负荆条从安国公府一路走到承恩候府,因着柳家是后来搬来齐都城的,安国公府的位置就有点偏,而刘家的承恩候府却是在最上佳的位置上,柳青山这么一路走来,几乎穿过了大半个齐都城,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掀起了一阵议论的狂潮,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沸沸扬扬,就算是有事先不知情的人家,也都在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流言传播中知道了个清清楚楚。
柳青山一路走到承恩候府,跟着他来的还有许多看好戏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时之间,承恩候府外当真是热闹得很。
柳青山背负荆条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噗通一声跪在承恩候府大门外,俊朗的脸上尽是愧疚之色,扬声道:“柳青山前来负荆请罪,我深知罪孽深重,犯下如此弥天大错,我不敢奢求怡宁郡主原谅,只求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望怡宁郡主成全。”
这几日,承恩候天天都被都察院的叫去问话,虽然没有查出来什么,但每天都被烦得不得了,那些都察院的官员,对他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但是他们心里不知道怎样嘲笑他,等着看他的笑话,他真是恨不得撕碎他们脸上的那层假面具。
此时,承恩候正在书房里写折子,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气得把手中的笔一摔,呵斥一声,“谁在外面吵了?”
管事闻言出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脸色相当难看,一脸为难的把柳青山在门口负荆请罪之事禀告的承恩候。
“这柳青山是脑子有病吗?”承恩候真想拿把斧头冲出去,劈开他的脑袋,看一看它里面装的都是屎吗?他们家出了这种事,巴不得其他的人都聋了瞎了失忆了,不会再有任何人提起,他倒好,居然跑到他家门口来闹,弄得满城皆知,想不让人知道都难了,简直是要逼死她!
“去,赶快去把他撵走!”承恩候气急败坏地对管事道:“撵走,撵走,赶快撵走!”
管事为难道:“那么多人看着,就这么撵走不好吧?”何况撵他也不走啊,一直跪在门口说要负荆请罪,要见怡宁郡主,见不到郡主就不离开。
承恩候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那怎么办?”接着又道:“那叫他赶快进来,把围观的人都赶走!”
管事道:“已经让人去叫过了,但是他不肯起来,他说非要等到怡宁郡主去才肯起来。”
“什么?”承恩候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他,他这是厚颜无耻,我就没见过他这样脸皮厚的人!”
管事也是这样觉得的,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道:“侯爷,这总得想个解决的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