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垂下眸子,苏氏望着明妧,朝她摇头,“妧儿……”
她不帮忙是她希望的,但是这样气老太太,会被人指责不孝顺的。
明妧深呼一口气,道,“娘,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二叔二婶那么对你,你还想着父亲和祖母,帮他们求情,他们就是活活疼死,我都不想去烧一炷香。”
苏氏怔住,她没有帮二老爷二太太求情啊,明妧怎么这么说……
苏氏不傻,转过眼就知道明妧把功劳往她身上推,只见明妧望着老太太道,“我娘孝顺,但我没有这么好说话,我可以帮忙,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老太太忙问道。
明妧眼底闪过一抹光芒,道,“二叔二婶的亲生女儿,从我娘手里哄了多少好东西去,那些我就不说了,开口要回来也不可能,但恒王妃在我回门那日摆了我一道,坑了我不少东西走,我要她把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我,还不了东西就还钱,一万五千两,少一两银子,我绝对不帮忙。”
老太太望向苏氏道,“那两万两,你没给明妧?”
不等苏氏说话,明妧冷冷一笑,道,“是给了我,但那是公中给的,不是恒王妃还我的,如果做亲生女儿的把一点钱财看的比爹娘的命还要重要,那我这个结了仇怨的侄女儿就更没有那份好心了。”
四太太坐在一旁,附和道,“这钱应该要还。”
三太太也点头。
老太太无话可说,道,“我这就让丫鬟去恒王府传话。”
明妧望着老太太道,“江湖郎中医术不错,但谁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能治好二叔和二婶的病,祖母也知道他一锦盒药膏就收八千两,这诊金要备的足足的。”
虽然很受气,很屈辱,但是送上门来给她宰,她有理由不接着吗?
喜儿站在一旁,嘴角弯的憋不下去。
她家世子妃又要挣好多钱钱了。
想到那江湖郎中,老太太就一脸肉疼,一盒药膏就要八千两,两条命只怕要倾家荡产了。
可命没了,纵然有万贯家财也没用啊。
老太太点头,道,“去告诉恒王妃和二老爷。”
丫鬟急急忙离开,老太太然后问明妧,“那江湖郎中什么时候能进京,你二叔疼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明妧没有回答,只望着苏氏道,“娘,二妹妹能说话了吗,请了江湖郎中,正好给她瞧一瞧。”
老太太脸色一僵,明妧虽然没有回一个字,可是老太太浑身不自在,二老爷嗓子喊哑了她心疼,卫明蕙十年说不了话,谁又心疼她?
苏氏当然不会说卫明蕙日渐好转,只道,“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明妧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这间屋子叫她觉得憋闷,她一刻也不想多待,苏氏和她一起走了。
出了门,觉得空气都带着清香,苏氏知道明妧吃不了亏,也就不提请江湖郎中的事了。
一个时辰后,菡萏院内,明妧看着卫明蕙打络子,她的手灵巧,没一会儿一个络子就打好了。
外面,进来一丫鬟,道,“大姑奶奶,丫鬟从恒王府回来了,银票也带了回来。”
明妧嘴角勾起一抹冷弧,起身去了长晖院。
刚走到屏风处,就听四太太叹道,“也难怪明柔动胎气了,铺子上出了假银票,铺子被查封,上头的封条到现在还没有拆,损失了两万几千两,皇上这几天身体不适,等得空了,少不了要问责她。”
到手的钱吐出来,换做谁也不会高兴,更重要的是卫明柔一直怀疑是明妧用假银票换走了她铺子上的真银票,明妧没真吃亏,侯府还送了银票去,现在卫明柔再赔一笔……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气的动胎气再正常不过了,但再生气,这钱也得给啊,不然明妧就有理由搪塞老太太,不帮二老爷二太太找江湖郎中治伤了。
到底是她的亲爹亲娘,是为了帮她才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她又不是冷血心肠,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