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麻溜的把绣花针递给了楚墨尘。
楚墨尘还是第一次捏绣花针,拿惯了剑的手,这么小小的绣花针还真有些拿它没辄,知道,“扎下去就行了吧?”
明妧轻点头,“医书上是这么说的,当初我晕倒,江湖郎中也是这么将我扎醒的。”
楚墨尘看着成国公夫人的手,做了两个扎针的手势,那架势,看的人心惊胆战。
老夫人都不敢看,心颤抖的,总觉得楚墨尘一阵扎下去,成国公夫人会嗷的一嗓子叫起来。
不过成国公夫人并没有叫,倒不是楚墨尘下手留情,而是人家老夫人胆小,装不下去了,就在楚墨尘真要扎下去的时候,成国公府大太太赶紧掐人中,就把人掐醒了。
楚墨尘大失所望,“这么容易就醒了,看来成国公夫人身子骨硬朗的很,并没有气大伤身。”
成国公夫人气的嘴皮子直哆嗦,忍不住扶着成国公府大太太的手起了身,连句告辞都没说,就直接走了。
钱妈妈追出去送她们出府。
等人走后,老夫人指责王妃道,“世子断了腿,是叫人心疼,但你这么纵容他不是护他,是在害他!”
王妃淡漠而疏离道,“成国公府之前没有招惹尘儿,尘儿也没有去成国公府找过麻烦吧,去成国公府打砸抢一通,成国公府都还没有反省,什么都不做,尘儿腿疼又该找谁诉苦?”
对楚墨尘,王妃是偏袒到底。
她已经没有了长子了,要是楚墨尘再有什么万一,她也不想活了。
和楚墨尘的腿比,其他的都不重要,而且她的儿子是什么人,她心里头清楚,无需他人置喙!
王妃公然顶撞,老夫人气的手都颤抖,“你执意要惯他,我老婆子还能说什么,慈母多败儿,别走了琛儿的老路才好。”
楚墨琛,王妃那因为贪墨被王爷杀了的儿子,是王妃心底的痛,平常都没人敢提起来,但不敢提的人不包括老夫人。
她在拿这话扎王妃的心呢。
王妃说王府不缺钱,楚墨尘不在乎,一母同胞,她对自己的儿子又了解多少?
如果不是因为贪墨,楚墨琛会走上绝路吗?
王妃眼眶一红,望向楚墨尘,却见楚墨尘自嘲一笑,那讥讽的笑声在寂静的正堂格外的响亮。
明妧适时的问道,“相公,你在笑什么?”
楚墨尘道,“我在笑母妃不够圆滑,所以总会多受些指责,她明着护我,私下里却在教训我,旁人不知道,只当她一味的护我,而有些人是明着装样子,看上去比谁都严厉,实则为了面子不顾里子,最后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楚墨尘声音醇厚如酒,一字一句如刀般朝老夫人扎过去。
虽然说得委婉,但长了脑子的都知道楚墨尘说的是三老爷,在办差时和人苟且,生下庶子,最后人家找上门来,为了替三老爷遮掩,老夫人可没少费心思。
这才是真的为了面子和前程,不顾里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一巴掌打的干脆响亮,老夫人的脸隐隐泛青,却忍着不能发作。
楚墨尘给她留着脸面,她要是再指责王妃,那他可就有什么说什么,连个弯都不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