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他总是接到烫手山芋。
来人付了重金,足足三百两,让他帮忙赶个人出府,他怕碰到镇南王世子妃,还特意问了一句是谁。
小厮告诉他要赶走的人是王府新认的郡主,和老夫人八字相克,没有祖孙缘分。
他以为是镇南王的私生女,亦或者其他的人,但绝对没往镇南王世子妃身上想。
她和镇南王世子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如胶似漆,怎么摇身一变成镇南王府郡主了?
道士强自镇定,道,“这不是镇南王世子妃吗?”
“已经不是了,”三太太笑道。
明妧点头一笑,道,“道长应该听说我是为了给世子爷冲喜才嫁进镇南王府的,镇南王府阔绰,不用我待够一年,就给了我二十万两冲喜钱,并给我镇南王府郡主的身份,所以我现在是镇南王府郡主了,算是添丁了吧。”
道士心肝儿颤,世子妃开口把他最后一点希望给击破啊,他要轰走的人就是世子妃。
道士这些天,也算是见了大世面,被人称一声仙风道骨,甚至连道袍都高大上了不少,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慌什么。
道士大手一挥,让人在院子里摆香案。
那气势看的大太太心里很舒服,仿佛胜券在握。
明妧很想说一句,她们高兴的太早了,过程谁笑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
她觉得自己不像局中人,倒更像个局外看热闹的,看着一群跳梁小丑在蹦跶。
且看你们能蹦跶到多高。
道士装模作样,嗯,在明妧心底是装模作样,但在其他人,甚至是王妃眼里,那都是在做法。
道士忙了一刻钟,看的明妧都头晕了,有事就赶紧说啊,转这么半天,不会是还没想好怎么收拾这烂摊子吧?
道士:……
如果知道明妧心中所想,估计该说真正道法高深的是世子妃,而不是他了。
他就是没想好要怎么把这场面给圆回来,毕竟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啊,只是世子妃那里不好交待。
对他来说,名声高于一切,有名声才能忽悠钱财,没了名声,他还能忽悠谁?
而且,这些天他尝到了名声好的甜头,进了道观后,夜以继日的看书,不说钻透彻了,却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至少通了三成。
毕竟道观里的道士都是有几分本事的,肚子里没点存货怎么蒙混的过去?
但是别人好蒙,世子妃不好糊弄啊。
又转了几圈,烧了好几张符纸,道士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太太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道,“道长有没有算出来。”
道士默了默道,“世子妃福泽深厚,她挨着香案太近,影响我作法驱邪。”
明妧惊呆了,这道士可以啊。
一句话把三太太堵的脸都哏红了,她飞快的斜了大太太一眼,大太太眉头拧着。
道士不止一回说世子妃福泽深厚,但她不是打了招呼吗,福泽深厚这样的话很容易推翻,只说她手里沾了血腥气就是。
杀人折寿,人所周知。
但是没想到道士会这么说,她心底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三太太望着明妧道,“还不快退后!”
明妧很听话的,退了好几步,问道,“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