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三十多年前的事倒出来,从她嫁人生子,到夫君病逝,再到被送到老夫人身边,桩桩件件,有些老夫人和沐老夫人都忘记了的事,钱妈妈还记得清楚。
等钱妈妈说完,明妧笑道,“老夫人手里捏着的钱妈妈的卖身契是假的事,王府里不少人都知道,老夫人一直到这事,就匆匆赶去了沐家,如果这都没法证明钱妈妈是沐老夫人的人,那就派人去沐家搜查钱妈妈的卖身契。”
沐老夫人脸色惨白。
刑部有搜查的权利,刑部尚书望着王爷。
王爷瞥了沐老夫人一眼,“要派人去搜查吗?”
他不想兴师动众,或者说白白耽误时间。
钱妈妈人失踪了,但她的卖身契沐老夫人并没有毁掉,这时候派人去找,一找一个准。
沐老夫人手攒的紧紧的,她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
“派人去沐家搜,”刑部尚书吩咐道。
这案子既然闹到他这个刑部尚书手里,那就是公事公办,不遮掩家丑了,要定老夫人和沐老夫人的罪,这卖身契是罪证。
刑部侍郎亲自带人去,大老爷道,“我在沐家还找到了其他人证,能证明钱妈妈的确生了一儿子,有劳李侍郎审问。”
李侍郎赶紧道,“楚大人客气了,这是我刑部分内的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
有卖身契和大老爷的话,能证明钱妈妈没有撒谎。
虽然没有明说,但镇南王府也算是状告沐家和老夫人了,刑部尚书把沐老夫人身边的孙妈妈带下去审问。
为了尽快查清案子,少不得用刑,长晖院的院子成了刑部大堂。
孙妈妈嘴硬的很,可再嘴硬,一身的骨头也没有板子硬,三十大板打下去,皮开肉绽,没吃过这么大苦头的孙妈妈招了。
她就说了一句,“钱妈妈说的是真的。”
刑部尚书问道,“还有谁能证明钱妈妈说的是真的?”
孙妈妈说了一丫鬟的名字。
那丫鬟没跟来,刑部尚书派人去把那丫鬟抓来,那丫鬟一听孙妈妈都招了,不想挨板子的她,都招认了。
刑部尚书回屋,老夫人冷笑一声,“板子打的这么响,刑部尚书就不怕我状告你屈打成招?!”
刑部尚书笑了笑,道,“把人带进来,我当面审问。”
刑部尚书让人把丫鬟的耳朵捂起来,问孙妈妈道,“钱妈妈上回见沐老夫人说了些什么话,一五一十的道来。”
孙妈妈疼的人都揪到了一起,她认命的招了。
随后,她被拖下去,丫鬟跪在地上,刑部尚书问一样的话。
丫鬟说的和孙妈妈说的差不离。
这么短的时间,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孙妈妈和丫鬟没有机会串供。
刑部尚书望着老夫人道,“还要不要再问问上上一回?”
老夫人脸寒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