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飞似的跑去找太子的衣服。
可惜去晚了一步,太子的衣服被浸泡在了水里,官兵把药方翻出来的时候,字迹沾了水晕开,模糊不清了。
官兵看着手里的药方,信都在颤抖,不会被砍头吧?
官兵捧着信回军营,一路走的飞快,再加上风大,湿透的信到军帐前,已经干透了。
官兵进了营帐,颤巍巍的上前,楚墨枫迫不及待问道,“药方呢?”
“药,药方已经湿透了,”官兵声音颤抖不止。
楚墨枫看着那药方,哪怕他眼神再好,也分辨不出字迹了,太子有点不舍,这是替他解毒的方子,若不是碰到那对夫妻,他早葬身在北越了。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藏着药方,谁想到进了军营,被他立为太子的消息给震懵了,只顾着消化这件事,全然把身上有药方的事抛诸脑后了。
见楚墨枫看着药方,太子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楚墨枫摆摆手,把官兵打发走,然后才道,“我怀疑救太子你的是容王世子和卫姑娘。”
“卫姑娘是谁?”太子扭眉道。
楚墨枫脸色一僵,“就是镇南王世子妃。”
太子眼珠子睁圆,怎么会是镇南王世子妃呢,“她不是死了吗?”
也正因为镇南王世子妃的死,才将他捧上了太子之位,现在却告诉他,救他的可能是镇南王世子妃,太子觉得脑袋不够用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墨枫望着太子,太子是镇南王一手扶持登上储君之位的,是信得过的人,楚墨枫也就不隐瞒他了,“在狩猎场,卫姑娘与我四弟中计,在我四弟昏迷不醒时,容王世子让人易容成卫姑娘的模样,李代桃僵。”
“易容之人被请去恒王府帮恒王妃接生,从而中了恒王奸计,我负责护送容王世子并接应太子你,在半道上发现容王世子是假的,他单独回北越了。”
顿了顿,楚墨枫道,“我只是怀疑那女子可能是卫姑娘,本想借着药方确定,没想到……。”
太子想了想道,“我虽然不确定那是不是卫姑娘,但现在想来,确实有不少可疑之处,那男子急于赶路,将女子点晕抱下楼,我连当面向她道句谢的机会都没有,还是客栈小二告诉我她是哑巴的。”
若那男子真是易容后的北越容王世子,那肯定认得他是大皇子,怕他和镇南王世子妃接触,识破她的身份,急于带她离开。
只是没有了笔迹,无从辨认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笔迹虽然娟秀,却是容王世子誊抄的,他为人心思缜密,怎么可能会留下明妧笔迹让人撕破?
这世上女大夫犹如凤毛麟角,实在太容易惹人起疑了,他不得不防。
若是镇南王府有此怀疑,容王世子那张药方的笔迹正好可以打消镇南王府的疑心,只是谁也没料到药方带回了大景朝,却被官兵湿了水,毁于一旦。
药方没了,太子又什么都不知道,楚墨枫便告辞了。
太子安然回来,就没有再拘着北越使臣的理由了,但这么放北越使臣走,却是不能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容王世子到底有没有安然回北越。
容王世子易容离开的事,大景朝没人知道,北越使臣有纵容之过,若是容王世子在回北越路上出点什么意外,这责任北越使臣和容王世子担待,怪不到大景朝头上。
为此,楚墨枫要北越使臣把事情的经过写下来,当着迎接他们的北越将军的面签字画押。
拿到签字书后,他护送容王世子回北越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