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先跟着妈妈回房间。”
江悠悠看看小叔,又看看爷爷,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妈妈回自己的房间了。
江豪瞧着自己儿子冷哼一声,“去书房给我跪着。”还知道错,那还有救。
江承洲去书房了,江豪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秦湘看了眼自己丈夫,她知道只有让自己丈夫出了这口气,这件事才能压下来,这段时间以来,江豪就对江承洲所作所为表达了强烈不满了,如果还不借此发泄出来,这件事恐怕会没完没了。
“汪家那丫头确实不错。”秦湘这才开始说话,“但承洲的性格,我们都很清楚,恐怕不能如我们所愿了……也好,至少没有耽误到梓晗。”
江豪听了自己妻子的话,简直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愤怒,“到现在你还帮着那孽子说话。”
秦湘皱着眉头,也不说什么。
江豪走来走去,事已至此,只要再次去解决那孽子留下的烂摊子了,“沐家那狐狸精在医院?”就算承洲和梓晗的婚事解除了,也不能娶沐家那个,把他儿子毁得这么惨,说什么都不能进江家的门。
秦湘听到他的形容,莞尔,能把她儿子迷成这个样子,可不就是狐狸精么?
“是在医院。但你别去找她,否则你儿子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而是该和你拼命了。”秦湘自嘲般的摇摇头。
江豪凝眉,瞧着自己妻子,显然是在问为什么。
“那狐狸精怀孕了。”
一个都对付不了,人家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他们还能对付得了?
***************
江承洲并没有跪多久,因为秦湘来接人了,秦湘让他起来,他也没有反驳,直接就起身了。秦湘先让他去洗澡,出来后,江承洲就趴在他腿上,让秦湘为他擦药。江承洲又不傻,既然秦湘来做这些,那么江豪必然清楚,不管秦湘用的什么方法,能少受点罪也就少受点罪,何必和自己身体闹别扭。
“放心好了,你父亲不会去找沐宣妤。”秦湘擦着药突然开口。
她或许不是那么在乎那个孩子,但江豪不一样,他已经年龄大了,对孩子很热衷,哪怕是现在对江景浩只有一个孩子也颇有微词,知道了沐宣妤有孩子,自然不会对沐家做什么,也许还会让沐家允许沐宣妤把孩子生下来。
“妈,谢谢你。”
“别动。”秦湘倒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做再多,也不过只能得到儿子一句感激而已,养孩子,大概慢慢就要习惯这些东西了。
江承洲不再动。
而上了药的江承洲,立即就去换上衣服。秦湘坐在一边蹙眉,看着他的动作,终究还是叹息着开口,“要出去?”
江承洲动作放缓,似乎思量了一下才开口,“嗯,我去接她出院,否则我不放心。”
这算是一种信任了,秦湘知道,也知道她劝说没有用,于是让他休息几个小时的话都不会说出口,“开车慢一点,伤也多注意些,别感染了。”那满背的伤,让她再次叹气。
“别担心我,我身体一向不错。”
秦湘点点头,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既觉得心酸,又觉得有些感动,她的儿子终于懂得为一个人全身心的投入了。
*************
沐宣妤的确是在等着江承洲来,她原本想先收拾,但发现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于是随处找一本书来打发时间。她觉得自己现在不知道是记性变差了还是审美不同了,昨天才看的东西或者刚才才看的东西,都会忘记,并且想不起内容,就像那些文字只是在脑海扫过,然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江承洲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看书,她看书的样子很安静,那种安静到骨子里状态的淑女,透着不多的几分文艺气质感。
他用手在门上敲出声响,让她看向自己。
她看到他后,嘴角有着很细小的微笑,把书直接放下了,“你来了。”
“嗯。”他走过来,看了一眼她刚才看的书名,随即开始收拾东西。
“出院手续办了吗?”
“办了。”
她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只是东西真不多,大多都是医院发的,她只是换了一身衣服,随即坐在一边瞧着他的动作,她看得颇认真,直到他收拾完毕,这才跟着他一起离开住院部。
下了电梯,走到外面的不宽的路面时,沐宣妤才看向他,“你之前去哪里了?去做什么了?”
“想查我行踪?”他反问着。
她却走快了两步,伸手在他背上按了按,力度不轻不重,却让他皱紧了眉头。他停下脚步,脸色不大好的看着她。
“你做事时的感觉不对。”她解释着,“走路感觉也不对。”
哪怕他已经竭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了。
“别管。”他不以为意,继续向车走去。
她跟在他身后,如果是一般人打架,不会顾及脸面,他脸上手上都看不出痕迹,而且他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在意的地方,结合着他之前说的与汪家解除了婚约,想必那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别人未必是他这么想。
她上前去拉着他的手,“是因为我吗?”
如果是他家人的手笔,那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了。江承洲咬了下嘴唇,“你可以当做不知道。”
她看了他几秒,仿佛终于妥协了一般,“好吧!”
直到走到了他的车前,她才看着他,“我来开车吧!”
他看她一眼,很明显无视了她的话,让她先上车。她已经多久没有开过车,恐怕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让她开车,恐怕多的事都会出来。
他们回的是“盘月小区”,再次回到这里,好像和之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只是短短几天发生的事,似乎已经跨越了好多年好多年。
从到家之后,沐宣妤就一直看着他的背,他叹一口气,拿出药膏来,放在她手上。之后她坐在沙发上,他则趴在她的腿上,让她给他擦药。她看着他背上一大片红痕和红肿,手都不太敢摸上去,光看着都觉得疼,何况是被打的人了。
“现在也有这种家法,我还以为都是传说。”她擦着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格外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