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馳一開始完全不知道這個穿的破衣濫衫卻敢把腳踩在他頭上的小子是誰,可後來他知道了,他是那老頭所謂的真愛留給他“唯一的珍寶”。據說那位真愛小姐早在裴天馳出生前,就被爺爺一槍崩了。可爺爺死了,猴子稱霸王了。
他恨他,沒人會喜歡把自己溫柔母親關在所謂的精神病院的人。所以當八歲的裴天馳看見他被糊一臉爛泥時那種大快人心。
像往常一樣默寫完該死的論語的一晚,裴天馳走過書房,聽見裏面的吵鬧。
“想讓她入裴家族譜,你是不是瘋了?”老頭子還是那張故作姿態的嘴臉。
“家長,我覺得您應該能理解我。”裴施,外家人,在談判上有點能力。
“啪”巨大的巴掌打在裴施的臉上,嘴裏肯定磨破了,那個表情?是惱羞成怒嗎?“你說什麼?這小雜種就是個婊子養的,一個妓女生的賤種?她進族譜?你讓裴家的臉往哪放?”
你的心肝寶貝不也是婊子養的?
“叭”一塊綠色的,那種孩子玩的彩泥飛奔而出,正好糊在了裴家不可一世的家長臉上。裴施身後鑽出個小小的身影,“你才是妓女生的!”可愛卻不標準的國語。
是她!
和裴天馳同所貴族學校的小學妹,剛剛轉過來,卻是全校的風雲人物。開學典禮上,她代表學前班跳的舞蹈,那雙明亮的眼睛讓台下的他以為自己看到了星星。
“!”門被突然打開,裴施抱著她奪門而出,那對星星燃著火苗盯著屋裏。看都沒看他一眼。
第二天,裴天馳坐在課堂上,有時還懷疑自己看到了星星。
“裴天馳,你出來一下!”兩個隔壁班的小屁孩,顛著腳努力裝出一副混混樣。
“什麼事?”
“少廢話!”兩人拽著他就往外跑。
據說長的高的男人一向都是晚長,裴天馳那一米九的身高註定八歲的他就是個小豆丁。很容易就被人拎到操場。
“珀珀,珀珀,我們抓到他了,你跟我們玩吧!”
星星眾星捧月的在人群中間,就像個小公主。
“好……”
她走了過來,聽說她有歐美血統,所以,她皮膚就像白雪公主一樣美麗,同樣,身高,六歲的她好像比豆丁要高一點。
“你是裴天馳?”
“幹嘛?”
“你爸爸敢打我爸爸,所以,我也要打你。”肉呼呼的小拳頭就沖了上來。
論語豆丁和貧民窟的孩子王,結果顯而易見,沒多一會,裴天馳就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了,臉也被撓成小花貓。
“這麼笨,你是男孩子嗎?”坐在裴天馳身上的裴珀一臉懷疑。“我可以證明一下。”說著她的小魔手就伸向了他的褲子。
“你放開我!”裴天馳劇烈掙扎,還是難逃魔掌。
“這是?花生米一家?”裴珀肆無忌憚的大笑。
“哈哈……”所有的孩子也跟著笑。
“你們誰把我的水彩筆拿來,我們給花生米上色……”
屈辱,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屈辱……
裴天馳猛然睜開眼睛。又做那個夢了,十多年來,那個夢境一遍遍的重現,一開始讓他狠的牙根癢,可是,從十二歲的那個夜晚,他看著下面支起的帳篷。那個夢境帶給了他人生第一次快感。那雙小手的觸感,是他任何一個女人也無法比擬的。
他看著身側的女人,現在,他得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