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光是树干的直径便数以十里计,其高,更是一眼望不见顶。
见到那大树的时候,风铃整个眼都瞪圆了。
“那树……是啥?”猴子问。
“那是月树,代表着三界姻缘。无论是蛇虫鼠蚁,还是神仙妖怪凡人,只要两情相悦,姻缘成型,那月树上便会开出一朵花。若是花谢了,便是姻缘断了。”
“这么说,每个人在上面都有一朵属于自己的花咯?”
“是每一段姻缘,不是每一个人。凡人三妻四妾,便是在上面找到三五朵,也不出奇。”
“哦?原来如此啊。”
风铃仰头呆呆望了半天,问道:“这么多的花儿,如何找到自己的那朵呢?”
“不用找。你们两个在上面都没有花,这是早确认过的。若非如此,怎可能上天任职?”
“对了,星君哪,你说,为啥神仙都不能动情了?这古板的天条谁定的?”
太白金星有些不耐烦了,冷冷答道:“这便不要多问了,天条定出来,你遵守便是了。问那么多作甚?”
猴子无趣地努了努嘴,目光朝着其他地方瞥了去。
一路走到边缘处,太白金星抖了抖拂尘便腾空扶摇直上,一回头看见猴子背着风铃赶了上来,当即一惊:“你……你怎么背她?”
“她没灵力了,我不背难道你背啊?”猴子望着太白金星道。
太白金星一时语塞,无奈从袖中掏出一二指宽的白玉条子,随手一抛,那白玉条子迅速在空中旋转了起来,转眼间已变得如同一艘小舢板大小悬在空中。
指着猴子将风铃放到上面,太白金星捋着长须低声道:“天庭,有天庭的规矩。在凡间况且男女授受不亲,这天庭尤忌神仙动情,又怎会容得……那些举动呢?往后一事一物,可都得三思而后行。若非如此,谁也保不住你?”
风铃眨巴着眼睛有些忐忑地点了点头。
猴子却哼笑了出来,伸手摸着风铃的脑袋道:“别怕,有我在,看谁能把你怎么样。你看我,天庭还容不得妖呢,我这妖王都成天官了,怕啥?”
风铃重重地点了点头,笑成了一朵花。
瞧了猴子一眼,太白金星只能一声叹息,心道:她能和你比吗?你是老君亲自开口保荐的。她算什么?话说回来,陛下怎会忽然又追封花果山一个小道徒为仙娥的?还指定了准备入驻御马监?这成仙还能带随从……当真是没听过。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太白金星无奈地摇头。
这先一桩地还没想明白,谁有空去管这莫名其妙的小妮子?若不是要接这猴头,哪里会是太白金星如此品级的天神出南天门去接?
说白了,都是沾了猴头的光。
不过这小妮子看上去倒是比猴头懂事得多。
随着玉条的缓缓上升,一路上看到的陆地也渐渐地少了些,或者说没有原来那么密布了。遇到的仙家却反而多了。
那些个仙家腾云而至,远远地望见太白金星,大都不忘过来打个招呼,可走近了望见猴子,招呼打完,又走得匆忙。
这一身黑甲在天庭本就醒目,再扣上那张毛茸茸的脸,上万年的妖神战争,怎能让仙家们不闪避呢?
隐隐地,猴子觉得自己这天庭的日子恐怕不会很好过了。
走了许久,三人才从七重天抵达九重天,望见了可以用无边无际来形容的巍巍宫殿群。
“你们两个先在这里等着,老夫去去就来。”也不等猴子回答,太白金星便踏上了白玉台阶径直走入大门。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在门口站着。
往来的仙家宫娥,乃至楼台上的卫兵,一个个都不自觉地往猴子身上看。
有面带恐惧的,有敬畏的,也有好奇的,还有远远围观看热闹的,甚至路过的将领见了会不自觉地一只手抚到剑柄上。可就是没一个走过来跟猴子说上一句话。
这一对美女与野兽的奇葩组合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宫门口。
百无聊赖,猴子掏出金箍棒在那平台上呼啦呼啦地耍起了棍,搞得四周的兵卫一个个一惊一乍地。
忽然间,他的动作顿住了去。
远远地,他看到四名天兵押着被反绑了双手的天蓬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