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景宁并没把云浓这话当真,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出去走走。”

“嗳,我……”

云浓原本也想走,但还没站起来,就被景宁给按了回去。

景宁眨了眨眼,笑道:“我不打扰你,你也别来打扰我。”

说着,就出门去寻旁人去了。

她一走,雅间之中就只剩了云浓与秦君二人。云浓抬眼看向秦君,咬唇道:“你若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秦君笑了声,替她斟了杯酒:“姑娘不必紧张。”

先前红姑专程铺垫了一番,云浓还以为秦君是那种自诩清高不好相处的人,可真到只剩他二人,才发现这位竟算得上是随和,说话也很有趣。

不知不觉间,云浓喝了不少酒。

原本白皙的肌肤微微发红,桃花眼中也含了水雾一般,眼波潋滟,再加上她声音绵软,便显得愈发妩媚风流。

秦君将云浓这模样尽收眼底,喉结微动。他起初会留下,只是因着不反感,且想要趁这机会躲个清闲,可如今却也是有几分意动了。

来南风馆的客人大都是非富即贵,他这些日子见得多了,可云浓这样的却还是头一个。

“姑娘到这里来,是想要什么?”秦君斟了杯酒,一手端了杯子,送到她唇边。

这在南风馆算不得什么,云浓又有些醉了,便懒得计较,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酒,而后含含糊糊地反问:“什么?”

“来这里的客人,有的是寻求安慰,有的是寻欢作乐,还有些不可言说的癖好……”秦君的目光落在她唇边的残酒上,凑近了些,“姑娘是想要什么呢?”

云浓一怔,而后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笑问道:“你这是引诱我?”

“是,”秦君很是坦然地认了,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蹭过她唇角的残酒,将嫣红的唇脂晕开,显得格外妍丽,“那姑娘要上钩吗?”

云浓盯着他看了会儿,并没答言。

“我明白了,”秦君勾了勾唇,绕了缕她的长发,慢悠悠地说道,“你心中有人,忘不了他。”

云浓下意识地反驳道:“没有。”

她说完自己都愣了,秦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长眉一挑,似是无声地质问着。

云浓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有些心虚,又似是有些颓然。

“这没什么不可说的,”秦君将声音放得缓了些,带了些诱哄的意味,“我让你忘了他,好不好?”

先前见着秦君时,云浓只觉着他生得好,直到如今,才算是明白他为何会在南风馆脱颖而出。

这位耐着性子来哄人的时候,跟顾修元有得一拼了。

“不要,”云浓摇了摇头,许是醉了的缘故,她说话间也没了顾忌,抬手将秦君推开了些,抱怨道,“你这点太像他了,我看着烦。”

说着,她就伏在桌案上,闭了眼,浓密的眼睫长而翘,像敛起的蝶翼。

秦君这套向来无往不胜,怎么都没料到云浓竟然会是这反应,禁不住笑出了声。也直到这时,他这笑意才入了眼,加之容貌昳丽,较之先前,更显得惑人。

然而云浓已经伏案睡了过去,并没那个功夫欣赏。

秦君盯着她看了会儿,笑着摇了摇头,正想要抱她到屏风后的内室安歇,却听到外边传来了喧闹声。

第25章

景宁提议来南风馆时,是想着要打发时间,寻个乐子。

然而乐子还没寻着,就被人给打搅了。

听闻顾修元来时,景宁霎时变了脸色,一边整理衣衫,一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红姑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有些慌乱地问道:“这好好的,顾大人怎么来了?”

“那谁知道,”景宁冷笑了声,她心中跟明镜似的,又嘲讽道,“说不准是一时兴起追忆当年事,想要故地重游。“

她说话倒是没有半点顾忌,但红姑却是脸都白了。

顾修元曾是南风馆的乐师,红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但这事却是半点都不敢提,尤其是在顾修元入朝掌权之后,她恨不得撇得一干二净。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今他会来,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来闲逛的。

红姑这些年见过许多事,可如今却还是紧张得很,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欲言又止。

“你也不必怕,”景宁掸了掸衣襟,“这事若是闹大了,谁都讨不了好,他不会做什么的。”

说话间,景宁推开了房门,恰好与顾修元打了个照面。

顾修元平素里总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可如今的脸色却实在算不上好,他没有半点迂回,单刀直入地开口道:“她在何处?”

一听这话劲,红姑半刻都不敢多留,立时避开了。

景宁避而不答,反问道:“顾大人好大的本事,眼线都安插到我这里了。”

她明知道顾修元是为何而来,但却吊着不答。

顾修元眉头微皱,冷声道:“旁的事情也就罢了,我不同你计较,可你若偏要在这件事上与我为难……将来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