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了是了,这是身份,她有身份的。
如此,她便一伸手将腰下牌子递给了潘伯庄。
这在别的衙门人看来,这位城门侯很是不错了,虽大家地位不对等,可是该走的程序,人家要他就给,没一个字的废话,竟是十分的配合的。
何况他是深夜至此,必有郡王爷交托的重要事情,这人是傻子么?
这次这场祸事牵连人无数,全大梁唯老刀是会照规矩律法办事,绝不会徇私枉法的。
这是福瑞郡王的人,谁都能来搞事,他们却不会的。
这九思堂的到底想做什么?
也不想做什么,就是被那边的谷红蕴挂起来了,潘伯庄就想找个台阶下一下,好显示一下自己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他看这城门侯瘦瘦小小,也没啥力度。以往也听说过,老刀出手从来都是以七抵百,打一个也是以七御之,那,这可是一个老刀呢。
就如老刀看不上江湖人士不实际的那些套路般,其实江湖人士也看不上兵营的粗胚打斗全无章法。
七茜儿客气的递了腰牌,潘伯庄却有个千手如来的诨号,在那牌就要落手一刹那,众人就听潘伯庄说了一句:“哎?”
那代表城门侯的腰牌就对着地面落去了。
潘伯庄只等那腰牌落地,他会笑笑捡起,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帮着擦擦灰,并大度说,小兄弟,吃饭的家伙可是要拿稳哦。
如此,他便赢了。
别问为什么此人会这样想,也别问此人他要赢什么。
这世上总不少莫名其妙的人。
随着潘伯庄一声哎?众人闻声看去,却看到那老刀手里拿着腰牌发愣,潘伯庄正满面诧异的看着他?
就是一刹那的事情,七茜儿自不会察觉自己受到了为难,她是足尖一点送牌回手,预备再递一次。
潘伯庄眨巴下眼睛,忽笑了起来道:“有点意思。”
再一伸手,七茜儿又递,他便一伸一缩,又是一声:“哎?”
这一次众人算是看清楚了,看清楚便心内顿觉恶劣。
只是未等有人出言阻止,那牌子又被七茜儿拿足尖挑回手内。
这是她男人吃饭的牌子,是她男人一身没有一片好肉换来的身份,这人是何意?看不起她男人?
那就该死了!
潘伯庄并不知七茜儿已经动怒,却言语更轻佻的笑道:“嘿,只是开个玩笑,劳烦城侯大人莫要计较,我这就与你登记,劳烦您再~交牌呗。”
七茜儿制怒,递牌,心里想,难不成那臭头让我看看他往日值更的地方,好吧,我知道了,你们也是十分不易啊?
也好,让我回家更疼他们一点吧。
待那手又递着牌子出去,便听到潘伯庄再一声轻佻的:“哎呀~又没有接住呢……”
只话音未落,便不是那牌子的事情了,潘伯庄猛觉两耳灌风,等到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挂在狴犴脸前的气死风灯勾儿之上。
一瞬间的满目震惊,众人心里就只有一声惊叹:“好快!”
潘伯庄面目狰狞,自挣扎的要下来,嘴上这位也不闲,还骂骂咧咧道:“鼠辈敢尔……”
就听到咣!!的一声,他的脑袋便被这位老刀镶嵌在了青砖雕刻的狴犴脑门上,人当下也昏迷了过去。
无论七茜儿怎么想,她此时却没有做错,天子门面怎敢轻易折辱。
周遭寂静,众人皆惊,便听到那瘦小的老刀发出一声不屑的:
“啧~!”
完了,这是九思堂与长刀所对上了?
孟鼎臣是个傻子么?这都用的是什么人?
又万想不到很少出手的城门侯,身手竟这般好,就怪不得受帝王器重,卧榻之侧只有老刀敢立。
七茜儿双脚落地,心里生气,左右看看预备找个绳儿,把这牌子串好,再给这厮挂脖子上,这次必不让他瞎说八道诬陷自己。
众人却以为这是大人动怒,要找家伙与这玩意儿不干休的要折腾起来了。
正紧张着,忽就听到那谷红蕴说:“城侯,下官谷红蕴,乃是九思堂刚上任的副令,您这牌儿,不若交于我接?”
他走过来,腰身弯曲,双手托高于头顶。
有他下属一声哽咽:“师叔?”
谷红蕴一动不动,态度虔诚认真,在下属闯祸之后,站出来一力承担此事,他的做法没错,却不知道这位老刀如何想?有给不给这个台阶。
也是,凭什么你九思堂内部的恩怨,要放到差事上牵连旁人?
众人不语,只有上官小巧站起来,安静的走到七茜儿身后,两人直面九思堂。
今儿不管这事儿闹腾的多大,她上官小巧接了!
七茜儿哪里看的出来这些,她就看看谷红蕴想,恩?认识啊,熟人。
你要,那给你吧。